最終，九幽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的睡葉凡，倒是出餿主意的鬼車被兩人睡了。
曾貴為界神鳥的鬼車已被開發出了若幹種除飛行以外的技能，比如出氣筒，跟屁蟲，電燈泡，還有鵝絨臥具之類。
鳥毛都是真的，不帶一點摻假，故而九幽睡的是非常舒坦，一覺醒來，耳聰目明，神清氣爽——就是身上有點臊。她蓬著頭發從鬼車大翅膀下麵出來，不見葉凡在身邊，伸長了脖子直叫喚，很有一點與鬼車同化的跡象。
“葉凡葉凡葉凡呀！”
一連串嬌軟清脆的娃娃音像山泉一樣，在清晨的山間傳遞開來。沒一會兒，葉凡就帶了滿身的露水回來了。
昨晚是鬼車守夜，他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精神養的很足，這時看上去眉目濃秀，眼睛明亮而有神。
他放下灌滿的水袋，還有用草繩穿起來的魚，走過去拂掉她腦袋上的毛，聲音溫和而寵溺：“怎麼了？”
“我要尿尿。”
“……”
以往在家，葉凡會給她準備夜壺，等她解決了以後，自己再把夜壺倒了。
她雖然平時吃的東西亂七八糟，但大概是身為靈物的緣故，拉出來的那啥並無異味，伺候她也並不十分糟糕。
但現在，荒山野嶺，他去哪兒找夜壺？
鬼車雖然白沒什麼精神，眼神也不好，然而此刻正精神奕奕的看著葉凡，等待他的回答。
葉凡警告的瞪了它一眼，然後一把撈起九幽往遠處走：“好好，我帶你去。”
九幽在他手裏扭了扭，他在溪水裏捉了魚，身上的水還沒有幹，而九幽並不喜歡水。
葉凡察覺到了，念了個訣烘幹衣物，九幽這才不掙紮了。
他找了個隱秘幽靜的地方把她放下，然後背過身道：“你往裏麵走幾步，就地解決吧。”
九幽伸脖子往裏一看，不樂意了：“我不去，那裏好黑好髒啊，我要夜壺。”
“這裏沒有，湊合一下好嗎？”
“不嘛，我不。”
葉凡畢竟有哄她的經驗，聽她無理取鬧也不惱，隻是問聲道：“就這一次，等會兒到了白石鎮，我給你買新的夜壺，還有百花糕，好不好？”
“糕”字出動，一切問題在九幽麵前就不是問題了。
她臨進去還跟葉凡討價還價：“我要夜壺，最大的夜壺。我要百花糕，兩塊……不，三塊！”
葉凡哭笑不得：“好，去了就買。”
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九幽撩起裙擺蹲下去，葉凡刻意回避，封住了自己的視聽。
不多時，手邊衣袖一動，他恢複了視聽，就見九幽正拽著他的衣袖，言笑晏晏道：“咱們快去白石鎮吧！”
葉凡牽起了她的手：“好。”
那手白皙細膩，骨肉均勻，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整齊，泛著珍珠般柔潤飽滿的粉色光澤。柔軟的手握在掌中，仿佛握住了一片虛無的雲，又仿佛握住了一把細膩的沙。
葉凡心中一動。
他們這樣的相處，終究是不長久的，待她修到九級飛升的時候，自己能否追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