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張兄弟,我這人老啦老眼昏花了,記性也不太好!如果做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行,小兄弟多多擔待呀。”他一笑兩隻眼睛就眯成了一道縫,臉上的皺紋兒也在不經意間向上提著,一直要要像疊豆腐幹兒似的都聚在一塊兒才好。
張和坐在那兒暗自罵道:“你個老東西,牆頭草倒是當的不錯,當時戴局長在這兒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拍他馬屁的。”
“張先生,現在中國軍隊兵敗如山倒,整個華中地區已經被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所控製了。現在除了活躍在皖南,蘇中的幾支新四軍部隊依然和我們大日本帝國作對之外,你們的國軍大部隊現在也不可能有閑置的兵力再反擊回來了。就連這些零散的部隊,我們大日本帝國也會在很短時間內肅清的,難道你真的不為自己選一條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的康莊大道嗎?如果,我們能合作我會向上級為你報請擔任治安隊上校總隊長如何?或許你還可以有更高的官職,更好的生活。用你們中國人的思維來說,你們做官的目的終究還是為了封妻蔭子,光宗耀祖對吧,有這樣一份職業將是多少人羨慕的。”島本又使出了他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忽悠了。
許多情報人員在那個特殊時期變節,除了頂不住日本人的嚴刑拷打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無法度過利益誘惑這一關。
有的人喜歡金條,有的人喜歡權利,還有的人喜歡香車配美女,?總之,在當時那個紙醉金迷全力勝於一切的時代,也讓很多人站在了4萬萬人民的對立麵。
“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這裏的確有一份你們感興趣的東西,不過,我究竟合不合你們合作我還要考慮一下……我明天中午給你答複,我相信這點兒功夫你還是能等得起的……”
“好,我們絕不強人所難,我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考慮的。我想,最後的結果會令我滿意的!不過,你們是不是也得讓我看到合作的誠意啊……先把崗哨撤掉吧,那幾個飯桶在病房門口守著我的心情很受影響。”
島本笑著道:“等我們正式確立合作關係時,我必定會讓他們撤走的,雖說這附近就是憲兵隊但是張先生的本事我們都是領教過的。用中國的俗語來講,我絕對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吧,好了,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送張先生回去休息。記住,不得無理。”島本嚴令手下不得粗暴對待張和,當然他要把麵子工作做足,要不然會授人以柄的。
“哈依!”此前負責押送的那個日軍中尉此時到了外邊兒也換了一副麵孔,“張先生請上車,佐藤,你的摩托車分隊在前麵負責開路,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張先生……”他坐在副駕駛上名義上說是警衛,其實小鬼子的心思張和早已是心知肚明了。
上周軍統南京站叛變的情報員老馬,此時正呆在日本人為他準備的一棟二層小洋樓裏。他現在的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了。
“哎,真想不到這日本人來了之後我果然轉運了,隻是可惜了在監獄裏的那些替罪羊了!”他看著窗外的街景神情有些惆悵。
此時正在書房厚著的一個隨從應聲道:“馬先生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要說現在這世道啊,就得跟對了人。隻有跟對的人才能發濟啊。不過,馬先生萬萬不必因為此事自責,還有一句話您肯定也明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那幫人一點兒都不明白啥叫變通,要我說呀馬先生這才真是才思過人呐。”
“好了,不用在這兒拍我的馬屁了,下去通知院子裏的兄弟這幾天加強警戒,軍統很有可能會來複仇的。”他說著在抽屜裏掏出一支袖珍手槍上膛之後隨身帶著。一旦真的到了那一天,能救他的就隻有手裏的槍了。
此時,唐沐雲和劉副官兩個人正騎著挎鬥摩托在一條小路上行進著,車頭位置上的那麵小太陽旗正隨風飄著。
躺在後鬥裏的那個壯漢,眼皮微微動了動,沒過多久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結果他睜眼之後第一件事依舊是朝他們兩個嘶吼著,並且兩隻手不斷翻找著那把匕首。
“小鬼子,我要殺了你們!”他怒氣衝衝的咬著牙關,正打算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和他們撕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