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租界外圍的一道鐵柵攔前,十多個巡捕房的外國巡警正手持步槍奉命趕過來加強防務。夏安丁雖然是負責公共租界警務工作的,但其實這份差事也是個燙手的山芋。
此時的租界巡捕房裏其他剩餘的四十多名警力,也都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發。院子裏他的專車依然停在原地。
此時夏安丁的辦公室依舊還亮著,他此時也正十分焦慮的在屋子裏反複踱著步。剛剛秘書送來的那杯咖啡依舊在桌子上冒出一縷蒸汽。
他此時心裏暗自嘀咕:“這幫日本人到底在幹什麼,他們自以為是勝利者就可以肆意妄為嗎?不行,為了以防萬一我得馬上調派人手。”他走到桌前緩緩的提起電話聽筒麵色凝重的玻璃串號碼:“徐,你馬上帶著你的人手到租借的各個入口警戒,現在城裏的形勢這麼亂我們必須要多加警惕!”
他的那通電話打給了巡捕房副巡長徐慶,此時徐慶正在哨位前帶著人手警戒呢。
“督查長您放心,各個哨位都沒有發生異常情況!不過,話說這日本人實屬有點兒過分了,雖然租界以外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但是他們也未免太囂張了,這簡直是挑釁啊!”徐慶雖然現在在給租界服務,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中國人。
“徐,你讓你的人一定保持克製,盡全力避免可能發生的衝突!記住,一定要全力避免發生國際事件,此事過後自然有人會向日本領事提出交涉的!”他再三警告道。
“是,明白!”徐慶垂頭喪氣的放下了電話,旁邊的幾個華人巡警都很關切的問著電話裏的情況:“哎,徐頭兒上邊兒說什麼啦?”
徐慶歎了口氣道:“上邊兒的意思是讓我們盡量保持克製,絕對不能發生國際事件!”他也很無奈的歎著氣。
“真他娘的憋屈,照上邊兒那意思就是讓咱們裝孫子唄!我不管,隻要他小日本兒敢自己找上門兒來咱哥兒幾個手裏的家夥也不是吃素的,是不是兄弟們?”
“是啊,把狗逼急了還咬人呢,隊長隻要小鬼子過來你就領著我們幹,大不了此事過後進去蹲大牢去。”華人巡警負責把守著另外一條入口,在他們麵前就是一條城區的街道。
城裏雙方交戰的槍聲好像就在耳邊一樣。崔耀祖找了一處製高點手持步槍趴在房頂上,此時日本步兵打來的子彈,不斷的從牆後飛過。
“都瞅準了再打!”其中一個管事兒的青幫人員,把手榴彈的導火索已經拽出來了,此時他們就等著崔耀祖發起攻擊信號了。
此時,崔耀祖趴在房頂上舉槍瞄準了距離它一百多米的一根兒電線杆兒,他的手輕輕的搭在了扳機上一扣。
“砰!”的一聲悶響槍膛裏的一顆子彈,應聲打斷了一根兒電線杆兒上的一根電線,那根電線隨即斷裂並時不時的閃出一絲絲的亮光。
“兄弟們,朝著電線杆兒扔,給我打!”隨即,隱蔽在牆後的幾個弟兄紛紛朝著麵前的那根兒路燈杆兒射擊,手榴彈也冒著白煙兒被扔過去了。
“嘭!”手榴彈應聲炸響,那根兒碗口粗的電線杆兒朝著日本兵應聲倒下來了。子彈的亮光,以及手榴彈爆炸所產生的火光,電流流動所產生的光彙集在一起,實則這附近在某一瞬間像被點亮了似的。
“啊……呀!”好幾個日本兵同時被炸倒,倒下的電線杆兒也和火光產生了反應,崔耀祖計劃成功之後在房頂上冷笑著:“哼,本少爺這槍法也不是蓋的,慢慢兒享受吧!”他隨即給隱蔽在牆後的幾個人發信號趕緊轉移。
“好啦,是時候啦……撤!”幾個人分工很明確交替掩護準備撤到其他地方去。此時帶隊的那個日軍軍官氣的牙根癢癢。
“八嘎,這些可惡的中國人,我抓住他們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段,這裏是城區,我們不能使用炮火,田中君你馬上帶人迂回過去,這次我們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哈依,你們幾個跟我走!”田中帶走了十二三個步兵,至於剩下的就留在正麵兒配合他實施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