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是啥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等會兒,李大夫你過來給這孩子瞧瞧,我這看著他也不像打擺子的樣啊,這怎麼淨說胡話啊。”車廂裏老班長正在納悶,身著草綠色軍服正躺在那兒閉目養神隨行衛生員被老班長的喊聲所驚醒。
然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也不是看病,而是坐在那兒笑著挖苦著老班長。
“哎呀我說老班長人家根本就沒得什麼病,哎我這休息會兒是真難啊。待會兒到了前線我肯定又有幾天睡不著覺了。”
“哎,不對呀難道這不是發癔症,這小子跟我們村裏的鄉親都一樣啊,你聽聽他這說的,這不是鬧癔症還能是啥!”
那個年輕的小戰士十分無奈的搖頭解釋道:“唉,老兵我根本沒生病,我剛才就是有感而發做了首詩而已。”
旁邊坐著看熱鬧的劉三挖苦道:“完了吧,這一下你就不裝犢子了?嘿,這要我說呀沒文化的人跟他說也說不明白,瞧這可不就是對牛彈琴了。”劉三是個東北漢子,他的這番話把大家夥兒都給逗樂了。
老班長不服氣道:“我沒上過學堂咋了,那還不都是這小日本鬼子逼的!哼我要是再年輕個十幾歲那最起碼也能中個舉人啥的。”老班長抬高了嗓門兒企圖掙回點兒麵子來。
“拉倒吧,老沈頭兒我還不知道你呀,你那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他娘的袁大頭跟婆姨,我可是在俺們東北軍教導營畢業的。”劉三兒還沒有止住話茬。
“行啊,你們東北軍兒全是爺們兒行了吧,娘的張小個子一槍沒放就把好好的一個東北拱手讓給日本人了。”兩個人的對話中充滿了火藥味。
“不是你想咋的,想練練!我告訴你我劉三兒不能讓江湖上說我欺負老骨頭,我告訴你我要真把你胳膊腿打折了你他娘的可不許訛我!”
“打一架,對,別慫跟他打一架!”身旁坐著的十幾個視頻也都在不斷的慫恿著,正當兩個人準備拳腳相向時。
兩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推門而入:“你們都是吃飽了撐的是吧,給我安靜點兒。”士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嘴裏低聲呢喃道:“哼,你算哪根蔥啊,別管他是爺們兒就接著打。”
那兩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掏出手槍對準了劉三兒他們,車上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反應。在兩部分人拔槍相向之時,之前那個帶隊的少校站在車廂門前兒厲聲喝道,“打,今天誰不分出勝負來誰就不是爺們,淨給51軍丟人現眼!”
在那個少校的嗬斥之下整個車廂又恢複了平靜。而此時就在他們隔壁的那個車廂裏,負責押送盤尼西林的軍統小分隊十多人都在這節車廂裏,而這次帶隊執行押送任務的隊長正是在淞滬會戰中和敵人特工暗中較量的反間諜科科長梁峰。
而現在他已經是軍統上海區外勤處副處長了,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上校軍銜,所以他的部下長才會如此的目中無人。
“處長,我們現在距離淮河北岸我方陣地還有五十多裏地,司機過來問我們中間兒能不能停下車讓弟兄們方便一下,畢竟咱這一天車都沒停,這車上的兄弟會不會有怨言啊。”
梁峰起身道:“還有50裏地磨蹭什麼呀,如果誰想撒尿就借個鋼盔就地解決得了,都是大老爺們兒哪來的這麼多事兒?”車廂裏隨著火車的前進不斷的發出聲響。
“對了還有,這眼看距離前線越來越近了,通知下去讓兄弟們做好戰鬥準備,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絕對不能讓這批藥品出差錯,明白嗎?”
“明白,不過頭兒咱們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這小日本兒的大部隊都被51軍給拖在淮河方向了,再說就算是小日本兒有小部隊來找咱的麻煩,咱這一輛車上可是有一個加強營外加一個炮兵排的兵力啊,想要收拾他們還不是綽綽有餘啊!”手下忍不住的毒說了一句,他覺得以他們現在自身的優勢最起碼能和鬼子一個中隊打到勢均力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