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上海的諜情工作正被憲兵隊以及憲兵司令部調查課縷縷破壞被迫暫時停滯。距離上海六百多裏而且剛剛遭受日軍大肆屠戮的南京,此時由於民眾心中都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所以南京當時湧現出來很多支抗日暗殺小組,當然了這其中就包括南京城破後奉命休眠的軍統南京站的行動四組,代號:“暗刃!”
今天正是民國27年1月6日,三八年的元旦此時剛剛過去一周。這個元旦對於南京城裏幸存的老百姓來說,也隻能用心驚膽戰來形容了。不過,在南京的日本軍方最近好像收斂了很多,城裏肆意屠殺的情況較半個月前也是不常發生了。
南京城裏現在還是遍地瓦礫鮮血灑滿街道,現在城區裏已經開始有老百姓修複房屋和在街道上走動了。
“長青,你快去找你爹讓他再給我們派係人手過來,現在整個南京城還有很多同胞的屍骨沒有掩埋啊,我們無論如何也得讓他們入土為安啊。”
各條街道上的百姓們頂著街道裏傳出來的屍臭味正在自發的收殮著遇害同胞的遺骨。小推車上正有一兩具遺體身蓋草席將要被運出城外去。
“吳伯,這些人就這麼死了我們不能做點兒什麼嗎?”說話的是一個17歲的男孩兒,他的臉上至今還抹著鍋底灰,全身穿的是破破爛爛的。
他麵前站著的就是收容隊隊長吳三才,在這一次屠殺當中他家裏也有三個家人死在日軍的刀下,要說現在活著的每一個南京百姓都和日本人有著血海深仇,正因為他們破城而入,大肆殺戮壕無人性,才致使三十萬的軍民百姓化作森森白骨,直到現在他們依舊躺在城裏的角角落落,仿佛像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每個人訴說著侵略者不可饒恕的罪惡。
吳三才站在那兒眼神很冷,他看著這街道上的斷壁殘垣麵色十分凝重,仿佛話到嘴邊了又咽回去了。
“快去,我們今天還有很多活要幹呢!”還推著小推車走在布滿瓦礫的街道上有些踉踉蹌蹌的,但是他始終不能讓手中的小推車倒下,因為他知道在這上麵躺著的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儂小心一點啊,碰到日本人千萬要躲著些!”他囑咐著那個男孩。旁邊其他百姓眼神發冷的道:“媽的,老子要是有兩個炸彈,就去街道上找一群日本人報仇去,現在想想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我的婆娘和兩歲的小娃也不知道在那邊兒過的怎麼樣了。”他說著眼睛裏的淚珠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張老兄你一定要節哀啊,咱們活下來的所有金陵人,都要好好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有機會報仇啊。”吳三才安慰著。
旁邊站著的是一頭白發的一個中年人,日本人進南京之前他是開壽衣店的,他原本以為前方在打仗他可以撈些錢帶著老婆孩子去大後方去。但是,守軍僅僅堅守了十天左右,日軍就破城了,他這個壽衣店店主也是親身經曆了這一場慘絕人寰的血腥大屠殺。
夫子廟往東的一條倒塌的巷子裏,突然從巷子深處走出來一個身穿車夫裝束,且帶著一頂有兩三塊兒補丁的棉帽子的男人。他的臉上還有一些沒有愈合的傷口,尤其是臉上那道被彈片劃開的一道口子,直到現在他臉上的那道傷口裏的皮肉依舊外翻著。
在他的腳下是十分泥濘的一條狹長小徑,在他身旁的兩側房屋都已經被日軍從高處投下來的航空炸彈炸的隻剩一堆碎磚塊和幾堵隨時都可能倒塌的磚牆。
“去去……小孩兒一邊玩兒去!”此時幾個健壯的漢子一臉怒氣的的把一群孩子給驅趕跑了。他們幾個人分散的找了幾塊磚石坐下了。
“這回買賣咱得了多少?”幾個健壯的漢子正在低聲議論著,他們手裏各自都拿著一把很是顯眼的板斧,而板斧的刀刃上麵此時卻是粘著一層鮮紅的血液。
旁邊的一個小個有些得意的說:“哼,這筆買賣不虧,咱算上昨天弄死的那兩個,現在已經是第五個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群小鬼子的確是該殺。我要是能見到蔣委員長,我去請求他給我一個團我帶著這一個團,把全城的日本人都給他殺個幹淨!”他陷入了自己的種種臆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