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鍾的功夫,隻見那個日本軍醫脫去了身上的白大褂,隻身著一身黃綠色的呢子日本軍服。在他的領章上和肩章上分別掛了兩副日軍少尉軍銜。
韓寧見他出來竊喜道:“哼,你出來就好辦了!”他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救護車後邊兒走出來。
“哎!”他裝作和眼前那個日本軍醫認識的口吻和他打著招呼。
那個日本軍醫看向他先是一愣:“你是誰,你在叫我嗎?”他指著自己也是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嘿,北川,你怎麼才來了中國幾個月就不認識我了?我是小泉啊,大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37期畢業。我比你早兩個月到中國來,我記得是你到大阪車站送我上的車,你小子不會打仗打的失憶了吧?”韓寧作為行動組組長自然能掌握日語,他們做外勤的通常都會在培訓班各項訓練合格後額外在學習半年的日語。
有了這項本事一般碰上了敵人也能基本應付過去。因為上海魚龍混雜,又被公共租界區域包圍著,所以那不帶要防著小日本,更要和租界裏邊兒的大鼻子打交道。
“你到底是誰,我實在記不清你是誰了?”日本軍醫北川此時還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在大樓前麵兒執勤的兩組日軍雙崗也十分警惕的看著院子裏發生的情況。
“清水,你去看看他們要幹什麼?”日本軍曹看著也有些奇怪,便讓身邊的一個日本士兵到院子裏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
埋伏在水塔上的子彈在每次準備射擊前,都會把一粒花椒放在嘴裏。現在回想起來這一招最初還是他在一耳巴戰場上和一個南方的老兵學的,久而久之這也成了他除了狙擊槍和子彈以外每一次出任務前必須要帶上的。
莫辛納甘狙擊步槍本是蘇製武器,當時軍統高層的軍械庫裏是沒有的,據說他這套莫辛納甘狙擊步槍是通過特殊渠道從蘇聯人那兒搞來的。
“組長,你你再多撐一會我可不想這麼早就暴露射擊陣地!”他低頭喃喃了一句又把手裏的那兩三顆花椒籽兒放到嘴裏咀嚼著。
瞄準鏡的十字基準線的中間十字交叉點正對著和韓寧對話的那個日本軍醫。此時在醫院周圍的日本哨兵還沒察覺到此時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他。
“哎,你是什麼人?”哨兵舉著步槍走到韓寧眼前十分警惕的盤問著。
韓寧倒也是沒有亂陣腳,他從容的從口袋裏拿出來那張事先準備好的偽造通行證。這個時候拿出通行證正合時機,現在天色黑漆漆的,日本兵肯定沒有白天看的清楚。
“這是我的通行證!”韓寧嚴肅道。
日本兵有舉起手中的手電筒一步步的核實著上麵的信息。他揚頭打量著站在那兒很平靜的韓寧道:“你是小泉清一?”
“怎麼?帝國軍人也會造假嗎?況且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給憲兵隊人事課的鬆山長官核實。”日本兵查驗了一番沒有發現破綻,但是並不代表危險就解除了。
“今晚的口令是什麼?”日本軍醫北川問他今天的口令。
“壽司,回令!”
“清酒!”北川回複著,在口令的證實下他已經相信麵前的韓寧就是和他一樣的一個日本軍人了。日本兵也解除了警戒回到了醫院門口繼續站崗了。
“嘿,怪不得鄭先生會把他派到咱們行動當組長啊,這就叫啥,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呀!”幾個外圍的行動隊員又開始了對他們上司的迷之吹捧。
“行了,有這拍馬屁的功夫趕緊去前邊兒盯著點兒,小齊那個位置實在是太明顯了,你去把他換下去。”代號“老虎”的行動組骨幹組員正打算讓旁邊的隊員,去接替一下缺少經驗的新組員小齊。
“行,我馬上去你一個人在這小心點!”他叮囑道。
“老虎”咧嘴一聲輕笑指了指遠處水塔的方向說:“小鬼子敢動我那也得先問問那位手裏的槍答不答應,行了你也小心點兒,現在咱們能靠的就隻有自己了。”他說著把腰後邊兒的那支勃朗寧頂上了膛火兒。在當時的中國大多數敵占區凡是從事諜報工作的人員使用最多的武器那當然不讓的就服短小精悍的勃朗寧槍係了。這款搶因為大部分都是從國外進口的,所以這種武器都普遍配發給前線嫡係部隊當中的團以上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