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組幾名組員也都為躺在床上血流不止的強子深感擔憂。敵人的那兩顆子彈都深深的打進了肉裏。整個屋子裏現在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所有組員都一臉憂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強子。
報務員宋奇不敢多耽誤,他湊過來查看了一下強子的傷勢說,“組長,強子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一顆子彈打在了腿上這倒好辦,可是強子胸前這一槍實在太凶險了,得馬上。送到醫院給他手術,要不然他這條命可就懸了。”雖然強子的傷勢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但是做手術這在當時各方勢力混雜的敵人大本營裏幾乎是一件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隻要稍微露出一點兒破綻,潛伏在租界外圍的這個行動組就將會遭到毀滅性打擊。
眾人的麵色都很沉重,沒想到他們剛剛逃脫的日本人的毒手緊接著就出了這樣的事。這無異於是讓原本就人手不足的上海區更加雪上加霜了。
“組座,這人命關天的你快想個法子呀?”眾人見此情景都不禁有些急躁,不得不說小日本兒搞得宵禁這一招可是真夠狠的。
“都冷靜點兒,要都像你這麼沉不住氣幹脆咱們也別跟日本人打了!”獼猴讓大家都冷靜下來,畢竟心急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你說怎麼辦,強子躺在那兒他這條命說沒就沒,他跟咱出生入死的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換做你,你能冷靜的下來嗎?”幾個組員都在為強子的傷勢提心吊膽,要不是有人及時製止恐怕整個行動組就要起內訌了。
“都給我冷靜點,誰要是敢動手我是組長先衝我來!”聽到韓寧的訓斥幾個組員各自都歎著氣不再說話了。躺在床上的強子雖然身上都被纏上了紗布,但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透過紗布流出來,此時強子也是氣若遊絲,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白的發青,湊近了看上去就好像躺在停屍房裏的屍體,這要是外人看見了肯定會被嚇的直冒虛汗。
韓寧敲了一下桌子道:“他娘的,現在小鬼子封鎖的這麼緊別說去租間了,就連出這個門兒現在恐怕都會被小日本兒盯上,宋奇你小子不是學過醫嗎,強子今天這條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列個清單手術需要什麼藥品,我親自帶人去小鬼子那兒幫你找,我命令你一定得把強子這條命保住了!”韓寧也是沒法子了才會讓隻讀過半年醫科的宋奇擔負起給傷員做手術的任務。
“組座,我行嗎?”宋奇也是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是啊組長就他這二把刀的醫術能行嗎?”
“別廢話,這事兒我決定了,你們都準備一下十分鍾之後咱們就出發。”韓寧把桌上的槍上膛插在腰後邊兒眾人就知道這事兒是板上釘釘了。
“行吧,你們給我點兒時間我得準備準備……”宋奇沒法子隻能被趕鴨子上架了。沒過多一會兒他就在紙上羅列出幾十種必備的醫療要和器械。
“寫好了!”
韓寧把清單放在口袋裏,二話沒說就帶著七八個組員分成兩組分別從蓮露點北麵和南麵的巷子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上海的日本醫院。
上海的夜晚因為宵禁而變得異常冷清,此時大街小巷的百姓們多半都已經插上門板早早的都睡下了。
街道上此時剩下的隻有寂靜的夜空,還有剛剛刮起來的一陣涼風。剛剛在第四大街上巡察完的巡警唐阿樹和巡警長曾三正結伴在大街上走著。
“哎,曾頭兒你聽說上午那事兒了嗎?”唐阿樹手裏拿著一根警棍(木棒)好奇的問著身旁走著的曾三兒。
“哎,這事兒你別問了你要是知道的太多,腦袋沒準兒就得被日本人掛在城樓上了,不過我聽說日本人這次的行動也失敗了。那個畫麵真叫人記憶猶新啊,幾天前,我被派到憲兵隊公幹恰好瞧見日本人在牢房裏審訊共黨,那一個個兒的都是硬骨頭啊。”
“硬骨頭,能有多硬?”唐阿樹問著。
曾三兒轉頭笑著:“哼,反正比你小子骨頭硬太多了,一頓皮鞭加老虎凳那些共黨分子沒吐露半個字,今天上午的事兒估計是把小日本兒惹惱了,要不然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快起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