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倉庫李鐵鷹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這座倉庫在三個月前是縣保安團軍火儲備倉庫。
當時這座倉庫裏堆放著一批還未開箱的槍支彈藥。毫不誇張的講那些彈藥,最起碼足夠獨立大隊所有戰士手中的武器換一茬的,還有兩三挺輕機槍,二十多箱手榴彈那批軍火要是能用到正地方還不知道能發揮多大作用呢。
“啊,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昨天田中那個家夥喝的伶仃大醉害得讓我給他站了一宿的崗!”看守倉庫的日本兵正在打著哈欠。
武昌躲在暗處十分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小鬼子看來也沒料到咱們會挑這個地方下手,我左右都瞧了瞧對麵這個倉庫就有兩個日本兵在把守!”
“防守是不算嚴,但是現在咱們手裏沒家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驚動敵人。我先去想想辦法搞套衣服,你自己小心點到對麵街上的那個小破房裏等著我。順便兒我再去那條街上看看情況,我半個鍾頭之內肯定回來。”李鐵鷹打算隻身一人到前麵兒偵察一下。這縣城裏他們三個都是熟門熟路了,雖然現在是小日本兒管轄,但是大致的方位和緊急情況下該往哪兒躲還是不用操心的。
“好,你自己小心!”武昌從側麵兒的小巷子裏迂回道不遠處的那間小破房裏。那間小破房看上去早已經廢棄了很久,唯一的一扇破木門也已經變得搖搖欲墜了。恰好那間小破房夾在兩條巷子後邊,街上的百姓也不會過分的注意那個地方。
兩個人此時兵分兩路為了避免懷疑,李鐵鷹先繞到街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宅子門前,裝作世界上討飯的乞丐。他這身裝扮也確實挺像個叫花子的。
“叫花子,去別地兒要去,你要是再敢賴在外邊兒不走小心我叫家丁把你轟出去!”
李鐵鷹剛剛蹲下還沒多久,他身後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結果從宅子裏出來的隻一個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管家。
李鐵鷹此時心裏暗地抱怨:“唉,這要不是有任務誰願意到街上當叫花子來!”李鐵鷹為了不暴露身份隻好又挪了一個地方。
“窮叫花子,這是我原本打算喂狗的爺就賞給你吧!”他說的這句話著實讓李鐵鷹感到無比的憤怒。他剛想扭臉兒罵回去時,隻見從剛剛那所宅子裏出來一個身穿黑皮頭戴大簷帽的偽軍警察軍官。
“喲,汪隊長您慢走,您的話我一定轉告我們家老爺。拉車的還等什麼呢?把汪隊長送到玉林路的芳香居,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管家命令那個人力車夫把站在他不遠處的的那個偽軍軍官送到指定的地方,臨上車時管家第一給他三塊大洋,在這一段兒拉車的人力車夫都懂這些規矩,再加上現在小日本進來了有些事兒他們更不能多問。
“得勒,這位軍爺您就踏實的上車吧保證把您按時送到地方!”車夫調轉了一下車頭拉著黃包車直接奔著城西的芳香居而去。
此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車軲轆的聲音,他轉頭一瞧是個人力車夫把人力車停下了。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打算停車就地吃幹糧。
“哎,老哥,這剛剛那輛車上坐著的是誰呀?”李鐵鷹朝著他湊過去好奇的問著。
車夫看了他一眼說:“咋啦,你就不怕掉腦袋?”
來之前程慶奎和李洪山單獨把他叫到大隊部又囑咐了一番。他始終記著程慶奎說的話,“群眾當中肯定會有不少有價值的情報。”他現在恨不得趕快問出點兒什麼,要不然他這心裏總是覺得怪怪的。
“咳,咱是什麼咱就是一小老百姓,全身沒有一點兒值錢的東西!就我身上這副行頭扔到垃圾堆都沒有人要,我就是一叫花子純粹好奇的問問。老哥您這平常在城裏拉車肯定也知道不少的事兒吧?您就當給我解解悶兒咱倆說說,至於掉腦袋的事兒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這城裏的日本人也不是千裏眼,順風耳他肯定聽不著。”
那個拉車的男人是一個身材精瘦的中年漢子,一身露著棉絮的破綿袍包裹著他身上那已經被被凍的發青的皮肉上。他此時手裏正拿著兩個八正大的棒子麵窩頭白城小塊兒往嘴裏塞著。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昨天又在這城裏拉了一宿的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