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門口的哨兵整一陣陣的抱怨著:“他娘的,當官兒的都去大吃大喝去了,讓咱們在這兒看守城門受苦挨凍的。我上輩子是造的什麼孽呢?”哨兵整喋喋不休的說著,城門口的警衛班班長上去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裏還不知道在罵罵咧咧什麼,在那個年代的軍隊官階意識太過嚴重。
“班……班長,你怎麼來了?”可能是剛剛挨打的緣故。那個士兵說話時顯得有些口吃。
警衛班長盯著他的眼睛說:“我他媽告訴你們幾個,這幾天拍張說了鎮子上有一夥人。弄不好他們還有武器能對咱們不利,都夠看好了城門,一旦發現什麼情況立刻開槍不用請示!”最後往自己腳下的地上吐了一口痰,又好像是習慣性的用腳蹭了下去。
幾個士兵連大氣都不敢喘,畢竟在他們這支隊伍裏還是老兵比他們混得開。與其多年的一兩句嘴還不如大家都高興。
哨兵的眼睛此刻牢牢地盯著,鎮子裏邊兒的動向。幾聲單調而悲淒的烏鴉鳴叫聲,弄得士兵背後涼颼颼的。再加之下午剛剛下完小雨,夜晚的風一吹空氣也變得陰冷無常。看守城門的士兵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相比小鎮上的夜深人靜,在20裏地外的雲山城客香居大飯店裏可是截然不同的一份景象。客香居大飯店秉承著那個時代獨有的複式塔樓建築。從高到低一共三層。然而這個晚上可是不一樣的,飯莊外邊的整條街上都是清一色的軍用吉普或者是隻有軍官才配給的黑色小轎車。
淩雲飛為了完成這次任務已經下了血本兒了。他邀請全城中尉以上軍官全部到席。當然這都是為了即將開始的任務所做的掩護。雲山城警備司令高永鵬上校以及其他有關人員全是清一色的綠色國軍軍裝。卻唯獨鎮子上那個混蛋營長的副官獨樹一幟,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鳳凰群裏邊的烏鴉。她也被弄得臊眉耷眼的,畢竟這支隊伍還沒有正式歸順國民政府。這一次他來不單單是吃席這麼簡單,他一個小小的上尉是以代表的身份來此。
畢竟她們那支部隊,國軍的正規部隊要想剿滅他那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但是雙方畢竟都不想撕破臉。這樣無論是外部的媒體輿論,還是內部的人員猜忌都是一個麻煩事兒。而軍隊恰巧可以領用此機會用一個合情合理的方式解決問題。
現在整個客香居一層和二層已經全被軍方包了。大大小小的軍官來了100多號人。當然,我都是和上級提前申請過的。
“怎麼回事兒,今天是老淩做東,他這是幾個意思啊?小徐你去外邊兒看著點兒,如果淩參謀長來了直接讓他進我們這個包間。”
“是!”
小徐剛出去,淩雲飛身穿一身草綠色的國軍軍裝。頭發也被弄得很幹練,臉上還留著些許胡茬。這樣可能顯得更有軍人的陽剛之氣吧。
小徐敬了個軍禮直接就把淩參謀長帶到了包間兒裏。
“呦,咱們的淩暢不長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怎麼才來呀?”他的副手笑著帶有挖苦的意味說。其他的同僚們也都借著這輕鬆的氣氛應和著。
淩雲飛倒也不客氣,畢竟今天是自己的主場。他先倒了一杯白酒敬了一下自己的長官和同僚們。
“今天淩某三生有幸,能請諸位大駕光臨淩某先幹為敬!”隨即一杯燒酒就進了他的肚子裏。燒酒進度的感覺使得他的胃裏暖暖的。
“哎,不行!今天你是壽星啊,你得連幹三杯。”守備司令高永鵬說。
“那好,既然高司令說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過四定,咱先說好了,我不勝酒力,我萬一要是出什麼洋相您可別見怪。”整個屋子裏在一片大曲聲中歡樂無窮。淩雲飛時不時的問起酒杯往自己胃裏灌酒。但是他始終卻用眼睛的餘光盯著一個地方。他知道由自己親身策劃的獵殺行動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了。
另外武誌謙的行動組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現在隻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整個鎮子裏攪得雞犬不寧。但是此刻的行動總指揮武誌謙心裏卻犯了嘀咕。萬一這次好的行動有什麼紕漏,那自己的師弟和師傅留下的唯一血脈都會受到牽連。但是他喃喃的一會兒,還是決定下達行動開始的命令。畢竟作為一個軍人第一要務就是要完成任務,顯然親情也就隻能讓位。至於後續行動當中會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作為總指揮的他也不知道,他能做的隻能是以不動應萬變。
在客棧中休息的李響丫顯然也被這寂靜的夜弄得睡不著了。她現在恨不得帶著自己唯一牽掛的李鐵鷹逃到一個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完自己的後半生。但是命運似乎注定了這娘倆的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