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盈可沒有他那閑心,去點評別人的功夫,他一臉正經目光不停掃視全場,仔細找尋那王萍月的身影。
鍾伶正要開口繼續戲謔台上之人,隻見站在他前麵的人,突然扭頭陰沉著臉,用一雙極度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被人這樣不友好的猛然一盯,鍾伶許是習以為常,他不慌不忙地略微一垂眸,整個人懶洋洋的了句道:“幹嘛?”
那人許是被他這副要死不死的德行,給徹底激怒了,徑直轉過身,垮著臉往後一甩手,怒氣衝衝:“上麵的人他可是我哥,你竟然如此詆毀他,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鍾伶一聽,冷嗬嗬了幾下,漫不經心道:“哦,原來上麵的是你哥啊!不過那又如何?!人家下麵看戲的,你還不允許評說一二啊。”
“看戲?!”旁邊的人也都被這尖銳刺耳的一聲吸引了過來,各各臉上的顏色都好不到哪裏去。
“你當我們慶雲幫的一年一度的比武是看戲?!”他們的語氣愈發不友好,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擺出像是要將鍾伶吞沒的架勢。
白輕盈見狀,連忙將四處張望的臉收回來,即刻對著周圍的人拉下臉,連連拱手賠笑道:“不好意思,各位,我這弟弟年少輕狂不懂事,言語衝突了幾位,還望幾位大哥,寬宏大量,別與他計較。”
“哼!年少?!”那黑臉的男子,仰頭看著鍾伶,“個頭這麼高,還好意思說自己年少?!”
鍾伶眼睛微微眯起,不鹹不淡拖著鄙夷的聲調道:“那是你個子矮!”
“你!”對方氣到腮幫子顫抖,齜牙咧嘴,“敢說我高山個子矮?!我看你——”
“高山……哈哈,就你這個頭我看得叫矮地了吧!”鍾伶愈發張狂的嘲笑著。
白輕盈連忙用胳膊肘捅了幾下他,低聲責備道:“少說兩句,你就不能讓人省心點嘛!”
鍾伶這才收起笑臉,像個被訓斥了的孩子一般悻悻杵在他身後。
白輕盈拱拱手,繼續和顏悅色:“各位,別理他,他就這樣子,幼稚!喜歡逞口舌之快!”
白輕盈的話還沒完全落地,就聽人群後麵傳出了聲若洪鍾般的響聲。
“光逞口舌之快算什麼本事!剛剛這位小朋友不是說上麵的人使刀像砍柴嘛,那不如,小朋友,你上去試試?”
他的話說完,人群裏很識相的散開一條通道。
片刻,後麵就出現一位年長的老者,老者看樣子六十歲上下,身形有些圓潤敦實,長著一張又白又胖的臉,此時正微微眯縫著雙眼看著鍾伶。
旁邊那黑臉男子連忙俯身恭敬道:“五爺。”
那個叫五爺的依舊眯縫著雙眼,看了看兩旁的人,言語帶一些數落的意思:“嗯!被人奚落了,還在鬥嘴?!直接給我動手一較高下啊!我平日裏是如何教育你們的?!”
這五爺說話中氣十足,兩鬢雖略有斑白,但依然給人很有勁似的。
白輕盈一聽這話,有些怔怔:看著挺圓滑和善的一老頭,竟然不是個善茬啊。一開口就讓他們動手……看來這次不是說幾句軟話就能消停的。
於是意味深長的掃了鍾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