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天一亮,莫少芝和夜陽兩人依次從山洞裏醒來。
半晌,莫少芝出去觀察了下外麵的天氣狀況,順便將地圖拿出來,確認了下麵該走的路線。
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他回來又將馬兒重新栓到馬車上,待差不多收拾妥當,回身一瞧,此時身後的兩人:夜陽盤腿坐在那裏悠悠打坐,白輕盈還在繼續呼嚕不斷。兩人可謂是清閑自在。
莫少芝禁不住輕歎一聲。
夜陽似乎聽到了那一聲歎息,他隨即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致的抬頭問:“怎麼,莫少爺是心有怨言了?”
莫少芝慘淡一笑,隨即無意識的雙手對插悠悠道:“並非如此。”
“哦…”夜陽似乎並不相信他的回答,接著又問了一句,“那你剛剛那聲歎息是所為何?”
莫少芝一怔:“我……歎息了?”
許是微不可查的一聲不由自主的輕歎都被夜陽捕捉到了,想到此,莫少芝豁然一笑:“夜陽師傅果然是心思細膩玲瓏,這都被你發覺了。”
莫少芝說著走到了那邊躺著的白輕盈腳邊,歎說,“我並非是心有所怨,而是心有所羨啊。”
莫少芝仰起頭:“我羨慕你們心無旁騖,活在當下,而我……心中卻始終放不下,明明道理都懂,心中再記掛也不能一下子飛過去她的身邊,卻還是做不到心若止水,能如白兄睡的那般踏實,能如夜陽師傅那般心靜。其實我知道,我們三個不管是出於哪種情分對高藍,都是極深的情分,可是為什麼你們都能做的,而恰恰是我……始終做不到。”莫少芝說完,微微自嘲般搖頭。
“奧,我還以為是你這任勞任怨的莫大少爺心有不甘了,原來竟是為此,”夜陽說著起身,他撣了撣雙袖,不急不緩道,“莫少芝,你說的沒錯,不管是小白對高藍的友情,還是我對高藍的親情,都不會遜色於你對她的愛情,至於你所說的達不到心如止水,其實,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所側重的點不同而已。”
莫少芝微微側過臉來,做出一副十分想傾聽的表情。
夜陽走開了幾步:“因為我和小白對於高藍的關心側重在她的安危上,但是我知道,皎月容帶走高藍並不會傷害她,這點我也告訴了你們,所以小白並未有太多的擔憂。而你莫少芝的側重點,卻是在那趙思辰身上,甚至是其他不確定的什麼男子的身上……”夜陽突然眼睛一彎,似乎帶了一絲打趣的意味,“你是在吃醋了,哈哈。”
莫少芝瞬間愣住。
這夜陽的一番話果然犀利,讓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地方,一下子暴露在了自己的麵前。
“吃醋,誰吃醋了?”白輕盈揉著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坐起來。
莫少芝見狀,怕被他抓住小辮子免不了嘲弄一番,於是連忙揚起下巴高聲狡辯:“誰吃醋,當然是我吃你的醋了,我一大早就起來忙裏忙外拴馬,查看外麵的地形狀況,你倒是一睡睡到現在,真羨慕你這啥事不操心的性子。”
白輕盈一下子蒙了,抬起頭摸了摸頭發又看了看旁邊的夜陽,似乎有些心虛到聲音也變得低:“這……這不都一直是你在弄嘛?誰讓你睡不著起的最早呢!怎麼今日突然又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