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南榮春花並未做言語,一甩衣襟坐下,細長的雙手按在琴弦之上,柔白的手指指節分明,輕挑幾下,樂律就緩緩傳出。
高藍似魔怔了一般,自己剛剛唱的歌曲,就這樣化作他指間靈動的音符。
一曲彈罷,高藍臉上的意外和欣喜再難抑製,似掙脫牢籠般溢出來:“你……你好厲害。”
如此絕美的一張臉上,竟然露出如此坦露純淨的笑容,讓南榮春花的內心不禁有些微微急促。或許他低估了自己抵禦美色誘惑的能力……
“我……這沒什麼,可能我從喜歡音律,比較精通吧,聽過一遍的曲子基本都能記住。”南榮春花從身體動作到麵部的表情都漸漸舒展開來。
高藍愈發來了興致,極其不客氣道:“那我再多唱幾首,煩勞王爺多費心了。”
許是有著共同的愛好,內心如遇到了知音一般,南榮春花豁然笑著:“高姑娘客氣了,你唱的曲子都是我從未聽過的,今日也算是一飽耳福了。”
就這樣,兩人一唱一和,時光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日已偏西。
下人端來一壺茶。
“這梨花落,爽口的很,來,請高姑娘潤潤喉嚨。”南榮春花幫高藍倒茶。
這一提醒,高藍方才覺得唱了許久,果然嗓子癢癢的有些沙啞,連忙端起麵前的茶,剛入口就慘叫道:“呀!燙死了!”不禁連忙將茶水吐出來,伸著舌頭招風涼,還配合用手不停的扇著。
南榮春花忍俊不禁。
高藍抬頭瞥了他一眼,這才發覺自己像條奔跑了許久的法鬥狗一般,頓覺失態,硬著頭皮不悅道:“王爺想笑便笑就是,何必忍得那麼難受?”
南榮這才平複麵孔:“哪有你這樣喝茶的!”
“嗓子幹癢的很,見了茶水自然就迫不及待了。”高藍噘嘴賭氣,那樣子像極了氣鼓鼓的河豚。
一杯滾燙的茶水,讓之前緊繃成大家閨秀的高藍,立馬成了真正的高籃球。
看的南榮春花再次忍俊不禁。
“那是我的錯了,上茶上的晚了,王這廂有禮了。”南榮春花溫和笑著,連忙起身作揖道歉。
高藍似乎感覺抓住了把柄,依舊不依不饒:“道歉有用,那還要——衙門做什麼!”
“啊?”王爺苦笑,“高姑娘這是要抓我去衙門?”
卻隻見高藍詭譎的笑著晃動手指:“不不不,我聽王爺不僅曉通音律,更加擅長歌舞,今日若是有道歉之意,何不給本姑娘舞動一曲。”
南榮春花先是一愣,半晌,坦然一笑。
微微一躍,起身飛入湖對麵的平台上。
他腳尖微微踮起,步履輕盈,衣袂飄飄,四肢身軀柔軟靈動,似一條遊魚一般恣意瀟灑,又似春燕一般在林間輕揚飛舞……
高藍嘴角微微抽動著,似笑若不笑著。但心裏的欣喜和意外確是真真的。
狸貓,紫蘇走來。
紫蘇禁不住感慨:“看來,少爺今是心情極好的,許久未見他起舞了。”
高藍怔怔望著,半晌發出一句:“你家王爺可真是個人才啊……”
隻見那台上的人輕盈順地彈起,腳尖直擊旁邊的一個碩大的鼓麵。
哄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