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又淺笑:“施主,很是聰慧,又猜對了,的確是一根弦的瑤琴。”
高藍隨即露出欽佩之色:“一根弦就能奏出這麼多變的音律,這師傅厲害啊。”
狸貓扭頭過來:“公子不也會彈琴嘛,公子彈得也好聽。”
高藍慚愧道:“我彈得都是靡靡之音,與這清修之地的大師哪裏能相提並論。”
“公子過謙了,音律本無等級,各抒己懷而已。”裏麵的人開門而出。
眾人尋聲望去,聽這音色,本以為會是個垂垂老朽,沒想到卻是個年紀輕輕的師傅。
幾人起身作揖。
那一弦師傅回禮:“剛聽這位施主也通音律?不如也給貧僧彈奏一曲。”
高藍連忙擺手:“大師的這個一根弦,怕是我技藝不精,實難駕馭。”
一弦師傅微微笑著:“施主不試試怎知不行,我來教你一首非常簡單的靜心曲,無所思。”
盛情難卻,高藍隻得硬著頭皮走去。
但是這一根弦他實在是彈不來,好在那師傅也體貼的很,一點點的耐心教會了她,不多時,果然自己就能將那首無所思彈奏出來。
莫少芝讚賞道:“高兄,果然聰慧,一點就通。”
高藍很開心:“師傅,這首曲子,確實讓人聽了內心無比寂靜,仿佛徜徉雲端一般。”
一弦師傅道:“這琴啊可以狀人之思,亦可達地之理。若是明白這個道理,加以好好利用,彈奏者自然比一般人高一段修行的。”
高藍起身,作揖:“多謝師傅教誨。”
那一弦師傅嘴角一翹:“孺子可教才教。公子眼神似水般純淨,應不會是錯的人……”然後轉身對他們道,“幾位施主今日是準備留宿寺中了吧。寺中入夜露重,莫出門。”完,拂袖離開。
這寺裏就剩一間禪房可以勻給他們。
四人又是睡在一間。
或許是因為在這深山古寺中,高藍的心裏異常平和。
收拾妥當,幾人一時無語,怔怔端坐在地榻之上。
“這山上果然比山下冷了些。”狸貓裹緊被子。
莫少芝終是忍不住了,對白輕盈問:“白兄,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這江湖漂泊之旅的?”
本是端坐著的白輕盈,一下子躺下,又支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搭在上麵,晃晃悠悠:“也有幾年光景了。”
莫少芝接著問:“好像很少聽你起家人啊?”
“父親過世了,母親……削發為尼,遁入空門了,也很少見到了。”白輕盈淡淡著。
莫少芝道:“原來如此……”見他還是未提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想著就算了不深究了。
剛要什麼,就聽見旁邊傳來了狸貓微微的酣睡聲。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果然還是少年專心如斯,毫無雜念。”莫少芝著淺笑搖頭。
高藍準備要開口,突然身後又傳來一陣巨大呼嚕聲,扭頭看著白輕盈:“嗯,你們倆還真是一對活寶,無憂無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