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拓自知理虧無話可,扭頭扔了一句:“有病吧!”大步流星走開。
莎莎想追上去理論,卻被高藍一把拉住。
她靜佇一會,半字未,頃刻:“莎莎,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好嘛。”
“球……”莎莎滿是心疼的望著她落寞的背影。
高藍走出校門,來到旁邊一處光禿禿的樹林中,像是剛剛栽種不久的樹苗,隨風單薄搖曳著。
她想到之前徐拓過生日,自己幾乎跑遍了整個市區給他挑選一件最合適的禮物,因為太晚錯過了末班車,隻得走了十幾公裏回來……因為她開心,她心甘情願,她覺得是自己的內在第一次得到男生的欣賞,她慶幸這世上也有如此心善的男孩子不以外在審視人……卻未曾想到會被傷的如此猝不及防,遍體鱗傷……
她落寞的坐在地上,淚水終於再也製不住的奔湧而出,滴滴落入身下這片土裏。這單薄的樹林裏,算是下了這三月的第一場雨。
那傷心的程度,估計這片桃林若是開放了,怕是也被她哭成一片梨花帶雨。
自那以後,高藍成了全校的笑柄。
“高籃球竟然自以為是的認為大帥哥徐帥在追她……”
“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
“這是自取其辱啊還是智商有問題啊。”
那些風言風語如毒箭一般,密密麻麻射來,將她射的愈發傷痕遍體。
她暗自舔傷,不敢見人,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灰頭土臉畏畏縮縮的躲了許久,好在莎莎一直陪在身邊安慰,也好在有白陵錫的歌曲取暖,隨著時間流逝,她終於走出了那份陰影。
唉,誰還沒有點傷心往事,從吃苦吃到習以為常的高藍,偶然吃了一口感情的玻璃渣子,還真沒有那麼容易咽的下去,但好在她是生的頑強,咬肌也夠發達,硬生生的嚼吧嚼吧幾口,時間一長也就吞了下去。
為了一雪前恥,高藍這才公開發出對徐拓的挑戰書,陪他練了那麼久的球,她自是對他的套路了如指掌,將徐渣渣打的一敗塗地也是勢在必得。
“是啊白長了那麼大個,我也覺得,自己幹嘛長的這麼大一個,看像你們多好啊,嬌可人,多女孩子啊……唉,打贏了他也沒那麼開心。”高藍撐在膝蓋上的一隻手托著腮幫,斜著那張大餅臉上擠得變形的眼睛看著她。
“得得,又來了,瞧瞧你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身體是父母給你,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不然怎麼樣,去埋怨父母啊——”莎莎剛一完,就後悔的看著高藍,“球,對……對不起啊,我……”
隻見高藍豁達的一笑:“嗨,沒事的,我是孤兒嘛,從就習慣了,沒有什麼好禁口的。”
莎莎這才舒心一笑:“對了,你不是一直在打聽他們的消息嗎?怎麼樣了呢?”
高藍搖搖頭。
“別急,會有消息的。”莎莎安慰她。
高藍從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靠著社會接濟生活,終於也算是有出息,考上了這所大學,用周圍人的話來她,就是靠救濟生活都長的這麼健壯,看看我們這時代有多好,就不要再抱怨了……所以長得如此茂盛的她,連抱怨自己命運不公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這麼多年來,高藍獨自活著,沒什麼目標,沒什麼追求。隻求縮頭做人,好好吃飯,唯一一件有動力的事,就是在不停的打聽著自己的身世,可是時到今日,關於自己的身世還是一無所知。
“哎哎哎,”莎莎看到一個身影連忙拉扯著高藍的胳膊,“隔壁班的大帥哥,楊秀啊。”著帶著一臉花癡用濕噠噠的眼神凝望。
高藍隨她目光望去,嘖嘖道:“得給你家男神好好補補了,瘦的跟雞子似的,我一隻爪子都能拎起來。”
“切~”
不一會,校園裏的廣播剛響起一聲歌曲的前奏,高藍就立馬興奮的跳起來,開心的喊道:“白陵錫!”
莎莎一臉無語的看著她:“我家秀兒是雞子,那你家陵錫是什麼……”
高藍臉上堆滿賤賤的嬉笑:“當然是我的月啊!”
莎莎也是一臉戲謔:“月?水冰月嘛?哈哈”
高藍一個回身:“大膽,妖孽!竟然敢我家陵錫的壞話,看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完兀自在那邊癡癡傻傻的瘋跳著,像個女生一般,用她那厚重的嗓門發出她所沉醉的音樂。
“好啦,好啦,多好的音樂都被你糟蹋了,快住嘴啊。”莎莎終於再也忍不住上前去製止她了。
她們兩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極其和諧的打鬧在一起,沐浴在校園夕陽的餘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