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渾厚,隻要是有耳朵的人,即便是初中生,都能聽出對方對傅淮有多巴結。
稍稍一想,這故事的前因後果就已經出來了,丈夫給集團老板打電話,希望他能賣個麵子,照顧一下已經懷孕的妻子。集團老板本來是很大氣的,隻是,奈何這妻子非要作死,人家能怎麼辦?傅淮淡淡地看了顧清婉一眼,她已麵無血色,這場戲是愈發精彩了,宋年年的視線環視了一圈,導演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椅子讓給了她。
宋年年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往椅子上坐下,身體往後靠,翹起二郎腿。
她與顧清婉之間的恩怨,那可是十根手指都數不清,其實她早就不打算跟他們計較了,可誰讓顧清婉非要不依不饒呢?這樣一來,她要是繼續不搭理顧清婉,那可就太辜負人家愈演愈烈的作死了。
於是,宋年年便心安理得得觀賞顧清婉精彩的表情,順便想著,等合適的時機再添一把柴火,氣得她嗷嗷叫!
二郎腿一翹,宋年年的表情要多輕鬆就有多輕鬆,秦南司的唇角也是微微揚起,而顧清婉卻一句話都不敢說。電話那頭的江慕白見傅淮不出聲,便繼續好聲好氣地說著,卻沒想到,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落入旁人的耳中。
“傅董,你在聽嗎?”那邊的江慕白顯得窘迫,“抱歉,這麼小的事情,不應該打擾你。”
話音落下,傅淮終於開口了,他語氣嚴肅,“我看你太太根本就不需要我的照顧,整個團隊的人都被她牽著鼻子使喚得團團轉。江先生,願意讓她拍攝這段廣告,是因為令尊之前和我有過一段淵源,可現在,他兒媳婦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入流,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這則廣告是廢了,我會要求你太太賠償違約金,就當是為在廣告拍攝中的不敬業買個單。”
傅淮說的話幹脆利落,大多數人是在此時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愛是唯一”集團的董事長。於是,此時,大家都愣住了。當然,最驚訝的莫過於顧清婉,她沉默著,直到許久之後,才小聲地開口,“抱歉……”
“哦,對了。”傅淮繼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父親之前提過想要和我們集團合作,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們。”
“為什麼?”江慕白的語氣激動了起來,“就算清婉是做了不對的事情,我們肯定會說她的,她也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可就是為了這麼一件小插曲,就直接破壞了我們的合作,未免太得不償失了!”
江慕白的聲音拔高,宋年年挑了挑眉,她可不承認這是與她交往過五年的男人。原來,當一切真麵目被撕開之後,他不過是一個不夠沉穩,遇事容易窘迫的平常人罷了。
“那就要問你的太太的。”傅淮淡淡地說,“你的太太用最難聽的言語侮辱了我的貴賓,這還是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若是邊上沒人在場,也不知道她會說多少不入流的話,做多少不入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