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借錢給人家,可借錢的人自己要識相,你們總是來借錢,我們拿出來,你們還得起嗎?大成,其實說起來我們也就隻是遠方親戚而已,你怎麼好意思死皮賴臉的呢?”
小小的宋年年,就是這樣了解了什麼叫作世態炎涼,她總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她總是看著自己的父親卑微地低著頭,那樣的傷害,她忘不了。
即便後來的她卡裏有花不完的錢,她還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她總是能記得當初那些人對宋大成和她的刁鑽刻薄,這樣的感覺,很難被遺忘。
宋大成實在是喝多了,他摸著自己的額頭,對宋年年說道,“年年,爸爸對不起你啊。沒事,現在你長大了,以後就不會受委屈了!”
宋年年突然有點想哭,她紅著眼眶,衝著宋大成搖頭,在這個時候,陸墨珩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宋年年的手小小的,而她看起來卻很強悍,她的脆弱與平日表現出來的不可一世實在是很不一樣,聽著剛才宋大成說的那些話,陸墨珩是心疼的。
也不知道當年的宋年年,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接受那些人的惡意。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孩子,她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陸墨珩很心疼,表麵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來,眼底閃爍的光芒卻忽明忽暗。宋年年感受著他的手心傳來的溫度,不由笑了起來。
宋大成喝得暈暈乎乎,靠在餐桌上呼呼大睡,宋年年站起來想要扶他回房,陸墨珩卻拉住她的手腕,“我送爸上去。”
宋年年突然意識到,陸墨珩會站在她的身邊,從今往後,他會給她遮風擋雨的。
宋年年笑著點頭,她看著陸墨珩走到宋大成的身前,手一使勁,就將宋大成背了起來。宋年年擔心宋大成會摔倒,便在他身後托著,沒想到陸墨珩的力氣很大,宋大成在陸墨珩的背上靠著,睡得安穩。
陸墨珩送宋大成進了屋,幫他躺好,給他蓋好被子。宋年年走到宋大成的身邊,停頓了一會兒,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
宋大成的頭發所剩無幾了,宋年年突然想到,其實年輕時的宋大成,頭發很濃密。
宋大成睡得很好,打起呼,宋年年笑了笑,站起來。轉過身,她看見陸墨珩已經攤開了手,陸墨珩攤開手,宋年年笑著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陸墨珩陪著她回屋,拿了行李箱,下樓之後,他把車鑰匙放在宋年年的手上,“老婆,帶我回家吧。”
回家……這兩個字,多溫馨啊,從今往後,他們有了一個新的家,而他們是彼此的家人。
這樣的感覺妙不可言,宋年年突然有些感慨,她用力地點頭,笑得很溫婉。
在宋年年溫柔的眼神中,陸墨珩微微沉醉,他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