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日的調理,果然南宮烈的身子健朗了不少,蕭雅兒自然也看出來了,眼神裏既有欣喜,也有著淡淡的失落。
楚璃看破卻不點破。
“完璧歸趙。”楚璃淡笑著說道。
蕭雅兒看了南宮烈一眼,上前想要挽住南宮烈的胳膊,卻被南宮烈不動聲色的躲開了,蕭雅兒見狀,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卻很快的掩飾了起來。
站在南宮烈的身邊,看向南宮烈,語氣親昵的說道:“烈,你身體好了嗎?”
南宮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楚璃,語氣有些冰涼:“真女殿下將我照顧的很好,我的身體又怎麼可能不好。”
察覺到南宮烈的語氣有些不太好,蕭雅兒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直到那是對楚璃散發出來的,蕭雅兒也樂得見到兩人關係不好。
“那我們回去吧,多謝殿下了。”蕭雅兒甚是客氣的又說了一遍。
南宮烈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楚璃,楚璃能夠感覺出來,南宮烈的眼睛裏,有著被背叛和被拋棄的心涼。
縱然是讀懂了南宮烈眼神中的神色,楚璃依舊是麵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自從來到了這裏開始,楚璃便告訴自己,不要在這些人麵前漏出任何一絲一毫自己的真實情感。
所以,她隻能這麼做。
別看眼睛,不去看南宮烈的眼神,楚璃淡笑著將蕭雅兒送出去,隻是那笑容,笑的有些僵硬。
“殿下請留步,我來的時候,帶了些千年的人參來,就當是對殿下這幾日對駙馬的照顧的報償了。”蕭雅兒走了幾步又停下說道。
楚璃笑了笑:“那謝過公主了。”
說罷,便先轉身過去,轉身的那一個刹那,楚璃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這幾日以來,若不是蕭雅兒今日突然造訪,楚璃都快以為兩個人是回到了以前生活在戰王府的時候。
每天一起醒過來,一起吃早飯,一起出去散步,一起談心,說些幼稚的話,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惜,夢終究是夢,總是要醒的。
楚璃沒有停頓,也沒有回頭,她不會回頭,她隻會往前看,身後的南宮烈,總有一天她會讓他重新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回到房間,楚璃屏退了所有人,將自己一個人關在那個做脂粉的房間裏。雲嬤嬤看著從蕭雅兒走了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人忙活著做脂粉的楚璃。
有些擔心,想要敲門進去看看,卻被翠嬤嬤阻止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度過難過時光的方法,楚璃的方法,便是將自己一個人與世隔絕起來,默默的一個人消磨時光。
也等時光消磨幹淨,難過也就隨之消磨幹淨了,心就會重新空出地方來麵對這個現實。
楚璃一個人一直在房間裏忙活到很晚,直到將那些花瓣全部都用完,等到楚璃將脂粉分好類別,裝進盒子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
楚璃捶了捶自己有些僵硬的後背,緩緩地打開門,既然決定了前方,便隻顧風雨兼程,自己不能被現在的一小點感情所打擾。
“殿下。”見到楚璃開門,在門口等了一個晚上的璃心宮的人都紛紛上前來扶住楚璃。
看著那團團將自己圍住的一群人,楚璃心暖的揚了揚唇,還有這麼多人照顧著自己,自己又何須那麼悲觀呢。
“我做了些脂粉,你們每個人進去那幾個用用吧,也可以送給自己的宮裏的朋友,不用拘謹,多拿幾個就好。”楚璃說完,便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
走到先前南宮烈住的房間的時候,楚璃腳步頓了頓,轉身進了南宮烈的房間,房間裏還是有人既往的整潔。
楚璃,讓奈奈等人在門外等著,自己一個人來到南宮烈的房間裏,沒有梁燭火,楚璃抹黑來到了南宮烈的房間。
將身子輕輕的趴在南宮烈曾經睡過的床上,楚璃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雙手肆意的張開。
一隻手伸到了枕頭底下,卻不經意間觸摸到了一絲絲柔軟,楚璃一愣,伸手將那團柔軟握住,拿起來,湊到眼前,熟悉的觸覺讓楚璃一眼就認得出來。
那是楚璃送給南宮烈的手帕。那時南宮烈因為的楚璃一直回避南宮烈,一時氣急攻心,便吐血了,楚璃與西部人,終究是回頭,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他。
當時上麵沾滿了南宮烈的血,楚璃以為洗不幹淨了,就回來吩咐人丟掉了,卻不想如今卻在南宮烈的枕頭底下。
上麵還依稀見到南宮烈的血跡,楚璃心裏頓時一陣酸澀,默默的將手中的娟帕疊好,小心的收進懷裏。
沉默了許久,楚璃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天時的南宮烈那受傷的眼神,和那落寞的背影,一直都在楚璃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每當楚璃靜下來的時候,南宮烈的眼神和背影總會出現在楚璃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