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也懶得再管那麼多,轉身由奈奈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楚璃臉色有些虛弱,奈奈從外麵進來,斷了一盆水,拿了一塊毛巾,沾了溫水輕輕的給楚璃擦臉。
楚璃閉著眼睛,感受著臉上那毛巾濕熱的觸覺,刹那的溫暖,讓楚璃心裏一酸,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奈奈原本麵無表情,看到楚璃那兩行清淚的時候,手頓了頓,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口氣。
將毛巾重新沾了些熱水,將楚璃臉上的淚痕擦掉。卻無奈越擦那淚水越多。
楚璃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捂住臉,身子不住的哽咽著,奈奈隻是在一邊看著,眼神裏是一片晦暗不明。
她知道,她心裏苦。
是無法言語的苦。
……
或許是體諒楚璃懷孕後,身子經不起時常的折騰,蕭昀將皇室成員與真女的會晤延遲到了三天以後。
三天的時間,讓楚璃足夠休息過來,也讓楚璃了解到足夠的消息。
比如,楚璃知道,當今的金太後不是蕭昀親生的母妃,比如當今的金太後竟然也會有自己的勢力。
比如,這位金太後不知為何,竟然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僅僅是三天的功夫,便兩次派人過來,請自己去她的寢宮中小敘。
好在兩次都被蕭昀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翠嬤嬤打發了。
這樣一來,楚璃這三日過得也很平靜,蕭昀在楚璃入住璃心宮那一天起,便下旨,任何人不得擅闖璃心宮,違令者斬。
“奈奈……”楚璃坐在床邊,翻看了幾本醫藥的書籍,猛然想起明日就是真女會晤的時候了。便想喚來奈奈問問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卻不想,喚了幾聲,都不見奈奈回答。
楚璃便不做聲了,這幾日,自從進宮以來,楚璃感覺奈奈好像是哪裏變了,卻又感覺不出到底是哪裏變了。
“真女殿下。”守在門外的翠嬤嬤聽到門內楚璃的聲音,推門進來。
楚璃放下手邊的書,抬眼朝向翠嬤嬤的方向:“沒事,我隻不過是想問一下,明天會晤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真女殿下放心,這件事情交給奴婢就好了。”翠嬤嬤的聲音總是那樣不急不緩,平靜的讓人安心,卻又疏離的讓人無法親近。
“若不是我身子不方便,便不用你這麼忙了,總歸是麻煩你了。”楚璃起身,對著翠嬤嬤淡淡的說道。
該有的應承還是要有的,在司南國她向來不理會這些人際交往的手腕,不是她不會,而是她不需要,隻要她不想,他便由著她任性。
而如今,在無人縱著自己任性,她隻能靠自己。
“真女殿下折煞奴婢了。”那翠嬤嬤聽楚璃這麼說,立馬恭敬的彎下腰說道。
楚璃笑了笑:“翠嬤嬤,奈奈去哪了?為何她今日不在門口?”楚璃問道。
翠嬤嬤要了丫頭:“我看奈奈姑娘這幾日臉色都有些不太好,想必是身子不舒服回去了吧。”
聽翠嬤嬤這麼說,楚璃再沒說話,尋常奈奈定是對自己寸步不離的,即便是有事情,也會跟最先跟自己稟報的。
不知為何,最近的奈奈,有些反常。
打發翠嬤嬤走了 ,楚璃拿起手邊的醫書,這醫書是蕭昀知道自己素來對醫書感興趣,特意派人從禦書房裏拿出來的,每一本都重新製作了一番。
上麵的字跡都是一點一點用針眼紮出來的,隻為能讓楚璃用手可以感覺得到。
能在短短的一日之內就 將這些醫書製造出來,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楚璃心裏是清楚的。
微微的歎息了一口氣,楚璃有些疲憊的放下手中的醫書,她料到了所有的事情,料到了蕭昀讓自己到兆國來是個圈套,卻沒有料到,蕭昀竟然對自己產生了興趣。
這些都是孽緣。
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不愛的人,卻要強行得到。
於蕭昀來說,於蕭雅兒來說,於南宮烈,甚至於於她自己來說,都是如此。
因為要在璃心宮中舉行真女和皇室的會晤,以便將真女的福德傳遞給眾皇室的子嗣,翠嬤嬤帶領著一幹璃心宮的宮人整整準備了三天,才準備完畢。
三日後,楚璃一早就被人叫醒。
“殿下,起床沐浴了。”奈奈輕輕的將楚璃喚醒,自從楚璃進宮以來,奈奈便按照蕭昀封的稱號,稱呼楚璃為真女殿下,不過更多的時候,奈奈還是稱呼楚璃為殿下。
“恩,什麼時辰了。”楚璃的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