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響,楚璃才略微試探的叫了一聲:‘翠碧?”
卻不想奈奈略帶疑惑的問道:“翠碧是誰?”
楚璃仔細聽著奈奈的呼吸聲,發現從自己叫翠碧的時候,奈奈的呼吸頻率都絲毫未變,應該是奈奈的記憶還沒有恢複。
除非奈奈的心理戰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翠碧,是我從前認識的一個人。”楚璃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隻可惜,她愛上的人,都是錯的人。”
奈奈聽楚璃這麼說,心理隻覺得一陣翻湧,心理莫名的有些低落:“為什麼,我想到翠碧,我會難過。”
說著,奈奈來到楚璃身邊,抓出楚璃的手:“你知道翠碧是誰?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是誰,我和你嘴裏的翠碧,到底有什麼關係。”
聽得出奈奈口中的焦急和驚慌,楚璃伸手反握住奈奈的手:“奈奈,不要管你是誰,你隻要知道,現在的你,很好,很好。”
楚璃起身,溫聲說道。
聽楚璃這麼說,奈奈的情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我以前是不是很壞。”奈奈的聲音裏有一絲絲的脆弱。
楚璃沉默了一會,才搖搖頭:“不。”
若是之前的翠碧,對上之前的楚璃,楚璃定然不會這般的思前想後,但是現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
楚璃的心態也改變了好多:“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執著的地方,不過是受癡情的指使罷了。”楚璃悠悠的說道。
所有的人都是,那蕭昀是,那蕭雅兒是,翠碧也是,若是自己將來有一天,為了南宮烈而做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也是。
癡情的人嗎?聽著楚璃這麼說,奈奈自己在心裏默念著,近來她總會有些許的片段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快到讓人抓不到,卻又讓自己能夠清楚的感受到。
比如畫麵中有一個女子,跪在一個男子麵前,像是在接受什麼任務,那男子滿眼的冰冷,那女子卻滿目含情。
又或者是,畫麵中另外一對男女持劍嬉戲,原本幸福的畫麵,卻有另外的一個女子躲在一邊偷偷地觀察。
又或者是,在被一群人追殺的時候,猛然一隻手自己拉倒了一個人的身後。從背後看過去,那人發絲輕揚,衣衫飛舞,那或許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一個背影了。
自上次蕭昀帶自己去見了那紫衣一麵之後,楚璃便再沒有見過蕭昀,平日裏楚璃也將紫衣叫出來,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紫衣還是那個紫衣。
或許僅僅是楚璃看南宮烈那天的紫衣才是蕭昀假扮的吧。
“紫衣,你們皇上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讓我到兆國來,卻又不讓我進宮。”楚璃垂首,有些心不在焉的玩弄著手裏的物什。
“主子既然不讓姑娘進宮,自然是有主子的意思,姑娘安心等便好。”紫衣垂首聲音一番平靜。
一片雲飄過,擋住了照在楚璃眼睛上的陽光,楚璃垂眸,眼睛裏暗潮洶湧。
蕭昀,是個好哥哥。
不讓自己進宮,是怕自己打擾了他妹妹的幸福吧。
隻可惜,你不知道,我無意打擾他們,我隻是想去看看他。看完我就會離開的。
“我知道了,那你退下吧。”楚璃擺擺手。
聽得房間裏再無其他人的聲響,楚璃有些疲憊的將下巴支撐在手上,另一隻手撫上眉頭,輕輕的揉著。
不知為何,楚璃眼睛總是覺得有些腫痛。
想必這就是老醫正臨走前囑咐自己的,若是眼睛腫痛,那便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加劇了病情,另一種便是眼睛裏的血塊開始慢慢的消散。
“娃子,你若是覺得眼睛開始腫脹,你便按照我這個方法,將內力調息一圈,然後去藥房裏按照我這個方子抓個藥。”老醫正臨行之前囑咐楚璃。
楚璃點頭,接過老醫正的藥方來:“多謝醫爺爺了。”
“娃子,爺爺這裏還有一個方子,這個方子,是等你眼睛好了之後,你自己看的,任誰都不能看到,你可明白。”老醫正扶這楚璃出去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楚璃的手中塞了個紙條,悄聲囑咐到。
楚璃了然,自從入了兆國便一直將那紙條貼身而帶,哪怕是奈奈都沒有發現她其實還有一個藥方。
“奈奈。”楚璃對著門外輕喚。
奈奈聞聲進來:“我近日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出去找個大夫抓點藥吧。”楚璃伸手,讓奈奈扶著自己起來。
聽楚璃的聲音,紫衣從暗中現身:“姑娘若是想要大夫,隻需要吩咐一聲就好,沒必要出府去。”
聽罷紫衣的話,楚璃勾了勾嘴角:“不必了。”
紫衣看著奈奈扶著楚璃施施然而去的背影,心下無奈,自上次楚璃出門聽說了公主和南宮烈要去國寺的事情而鬧騰著要去國寺的事情之後,蕭昀便下令,讓楚璃盡量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