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敏郡主見南宮翎果然這麼問了,於是便笑了笑,轉頭看向楚璃:“戰王妃,也是我們楚國將門女子,身為將軍之女,定然是會楚國這首人人稱頌的曲子了。”
思敏郡主淡淡的說道,但是卻將楚璃的後路堵死了,楚璃自小心智不成熟是在楚國有所耳聞的,那思敏郡主正是盤算好了如此,才會站出來這麼說。
若是楚璃出來迎戰,那麼楚璃若是不會,到時候丟臉的就是楚璃,若是楚璃不應戰,可是前麵思敏已經將那個曲子說的人盡皆知,若是楚璃再說自己不知道,恐怕會讓人覺得楚大將軍教女無方,丟的可就是整個楚家的人了。
若不是思敏提到了楚璃,那寒王恐怕都快忽略了楚璃的存在,這回寒王才仔仔細細的觀察起楚璃來了。
之前又探子來說,楚璃死而複生,性情大變,他還以為不過是傳言,現在看楚璃在朝廷上如此淡然不亂的樣子,恐怕那探子的消息是真的。
楚璃還沒有說話,就聽得上位的陸桑悠悠開口:“嗬嗬,莫不是這楚國的一個小小的郡主比我們司南國的一品誥命夫人的戰王妃架子都大,不過是跳一場舞,竟要我們一品誥命夫人來伴奏。”
陸桑頓了頓,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下麵的思敏郡主,就繼續說道:“知道的到不覺的什麼,不知道的,說你思敏郡主不懂規矩,失了禮節事小,若是傳出去讓人誤以為思敏郡主這是在給司南國下馬威,那可就不好辦了。”
陸桑慢悠悠的說道。
楚璃在一邊聽這陸桑如此道貌岸然的樣子,想笑卻又生怕別人瞧見,隻能默默的拿起個就被放在唇邊狀似喝酒的樣子,來遮掩自己的笑容。
對麵的楚嘯原本聽到思敏郡主的話之後一顆心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楚璃是他從小一手帶到大的,楚璃到底會不會那些琴棋書畫一類的東西,他是最清楚不過了的。
看在皇後娘娘及時解圍了,他這才放心了下來,不經意的看了楚璃一眼,就看到了楚璃方才那個拿著酒杯遮擋笑容的小動作。
心裏不禁一暖,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總是那麼天真單純,做了壞事還喜歡遮擋,雖然這遮擋更顯的欲蓋彌彰一些。
陸桑雖說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無所顧忌的樣子,但畢竟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再加上當皇後這麼久,身邊有個蘇嫲嫲教導著,自然潛移默化的就學習了許多那些官場上的東西,這幾句話生生的將思敏郡主堵得說不出話來。
“皇後娘娘可是誤會臣女了,臣女不過是想趁此助興罷了。”思敏郡主微微垂下頭,聲音裏帶著絲絲的委屈,一雙大眼睛裏含滿了淚水。
惹得旁人陣陣的心疼,但是礙於皇後的身份,都沒有幹出來為思敏郡主說話的。那些人想也明白,這思敏郡主過來定然是和親的。
而那和親的對象,不是皇上便是戰王爺,這皇家的女人,誰敢出來幫腔。
冷冷的瞥了一眼思敏郡主在底下故作委屈的裝可憐,陸桑在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的表現可能就是平日裏楚璃經常跟自己說的什麼綠茶婊了吧。
“照你方才的意思,是本宮故意陷害你咯~”陸桑尾音微微上翹,饒有興致的俯下身來看著思敏郡主:“在場所有的人想必都知道,戰王妃雖然出自將門,但是,幼時身體不好,便沒有學習這些琴棋書畫,這些連我一個司南國的人都知道,更何況你這個跟她很親的楚國人咯。”
陸桑絲毫沒有因為思敏郡主的扮可憐而給她半分麵子,這樣的女人,她隻忍讓過一個人,隻因為那個人救過南宮翎一命。
眼前的這個人,和她非親非故,所以她無需在乎。
思敏郡主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陸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一邊的寒王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先是伸手朝著南宮翎拱了拱。
然後語氣甚是恭敬的說道:“皇上,小女自幼被老臣寵慣了,說話難免衝撞了聖上,還望聖上和皇後娘娘諒解。”
說著暗中拉了一下思敏郡主,思敏原本也有一股傲氣,但無奈寒王堅持,隻能給朝著陸桑福了福身子:“皇後娘娘,是臣女方才衝動了。”
陸桑輕哼一聲:“你真正該道歉的人,是戰王妃。”
提到楚璃,思敏的目光便朝著楚璃看過去,本以為楚璃定會羞憤至極,因為她不會一點琴棋書畫,怎麼說也會覺得心裏內疚吧。
卻不想楚璃正悠閑的夾著麵前盤子裏的葡萄,一顆一顆的葡萄被剝了皮的,晶瑩剔透的放在她的麵前,而剝皮的那個人,正是我們的戰王殿下。
“王妃娘娘,臣女年幼無知,衝撞了王妃娘娘,還望王妃娘娘恕罪。”思敏將手放在腰間,微微屈膝,聲音裏帶著幾分軟弱。
楚璃嚼了幾下嘴裏的葡萄,然後囫圇吞下去,就著手絹擦了擦嘴角,這才抬頭看向思敏郡主。隻見她的身子雖然是卑微的姿態,但是神色卻滿是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