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梅因為這一巴掌太重,有些承受不住,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顯然已經有鮮血從嘴角冒了出來。
她看著他,淒慘的一笑:“晟哥哥,你害怕了嗎,是嗎?還是我說道你心裏的痛了……更或者說,你是害怕因為我的話害你的小雪受到傷害?!”
此刻路梅的目光咄咄逼人,大有一起共赴黃泉的感覺在裏麵。
“對,我心裏是放不下小雪,因為我把她當做最親的人最愛的人。而你,本是她最親的人,卻一直做著傷害她的事情,天理不容!”
話已經說道這份上,段晟跪了下去,看著齊安寒解釋道:“那次是因為小雪流產,看她每日鬱鬱寡歡如此難過,所以我才會心急說出那句話。不過她不同意,她從來都沒有同意過要與我一起離開。隻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願意,將一切往自己身上抗。況且本就是他一廂情願,隻希望不要因為這一句話連累了路雪才好。
平靜的禦花園裏麵,竟上演著如此的一幕,真是滑稽到了極點!
“皇上,我……”
路雪掙脫他的手,想要說什麼,卻被齊安寒打斷了:“什麼都不用說,朕知道。”
路梅大笑:“你這個皇上,自己的妃子心裏還牽掛著別的男人,你不覺得心裏會不痛快麼?我看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傻最愚蠢的皇上!”
這一刻,路梅真的是完全瘋了。似乎不惹怒所有人,誓不罷休一般。她卻從未意識到,她惹怒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最冷酷的皇上!
而她的目的無非是拉著路雪一起死,想要讓她幫自己墊背而已。
可是越是這樣,最後痛苦的就是她自己而已。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她求情,更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她……
引火自焚不過也就是如此。
“是嗎?”
齊安寒冷哼,玩味的看著段晟,陰鶩的眼神讓人有些害怕。
段晟苦澀一笑,看著路梅低喃:“路梅,我們之間的事情和雪貴妃沒有關係的。我承認,以前我很喜歡雪貴妃,可是從我娶了你之後便早就和她不可能了。何況她已經是皇上的妃子,她是娘娘,我是臣,從來沒有逾越之意。我試過愛你,想讓念兒有一個完整的家,想讓你可以幸福一些。可是你卻一直欺騙我,我想我終究還是不可能愛你的,因為我不會更不想喜歡一個陰狠毒辣的女人。”
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來自心底的,如今已經到了這樣尷尬的局麵,說清楚了也更好。
路梅如今就像是一個帶刺的仙人掌,隻要是能夠傷害得了別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刺過去。
他不想她這樣了,更不想因為自己和她的原因而牽連了路雪。家醜不可外揚,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臉是不能丟的嗎?
“段將軍你讓你夫人繼續說吧,過了今日怕你也沒有那個機會再說了!”
齊安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裏全然都是鄙夷與厭惡。
既然他說了,讓路梅今日死,那麼她就不能留到明日!他的話是聖旨,誰敢反抗?就如同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是一樣的。
路梅閉眼,有那麼一滴淚滑出眼角。
她竟忘了,自己還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她死了也就是無所謂了,要是真害得段晟和路雪陪她一起喪命,怕是念兒就再也沒人管了。
念兒還小,從此以後便世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那該多可憐?!
張了張嘴,最後選擇了沉默。
沒有了她的聲音,這個禦花園寧靜得就隻有鳥叫蟲鳴之聲。
一直以來,路雪都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齊安寒的身邊。因為,他說了,他知道。
她相信,他是相信她的!
如今看路梅這樣,路雪才張了張嘴,幽幽的說道:“你何苦如此,當初在你們成婚那天他就隻是你的丈夫了,與我再無可能。我愛的人,是皇上,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抑或是將來,都是皇上。我不會與你爭,不會與你搶,為什麼苦苦抓著我不放,也放不過你自己呢?!”
她的手主動握緊了齊安寒的手,溫涼卻那麼的執拗,仿佛在告訴他自己心裏所有想說的一切。
齊安寒則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路雪笑了笑,自嘲的說到:“是呀,你從來不與我爭,不與我搶,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不服氣。皇上愛你,你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我呢,我隻想和晟哥哥一起,隻想他能夠愛上我。可惜,不能!他的心裏永遠都容不下我……就連念兒取名,都是因為他思念你!路雪呀,路雪,你何德何能讓他如此記掛於心呢?!就連爹最喜歡的都是你,處處疼著你,你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私女……”
她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了,眼神格外的空洞,看了一眼段晟,嘴角牽動,聲音格外的輕:“就讓我執迷不悟好了。”
突然之間,她拿出藏好的匕首,發瘋了一般直接像路雪刺過去,低吼:“姐姐帶你一起去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