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分鍾，許言的手指在手機屏上滑動，前進、後退、放大……她默不作聲地看著那些圖片。眸光愈來愈沉，麵色卻幾無變化。
手機再一次響起，她輕輕地點了接聽鍵。
“怎麼樣，看清楚了？”
“你怎麼證明是真的？”
“不到棺材不落淚，我給你三方通話，聽著。”
第一個三方通話，聽筒裏傳來rs的聲音，“你別動我兒子，我求你。別碰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許言嗎？許言，求你救救我兒子，壞人把他拎到窗外去了，會掉下去的。啊……”
rs尖叫著，哭得不自抑。
電話斷了。
第二個三方通話，裏麵是葉軒宇的兒子，他哇哇地哭，“媽媽，媽媽……”
“讓你手下住手。”許言的聲音很輕，又沉啞無比，“如果她們有什麼損傷，我不會聽你的。”
“可以，我跟她們沒有仇。”方誌斌淡笑著，聲音慵懶。
“你現在就。”許言很執拗。
“好，你聽著。”方誌斌倒也不含糊，立刻三方通話，抓著趙益婷的那個手下很不滿意，手邊這個也是大美女，他剛想過過癮，卻被打斷了。但是他也聽話，誰讓方誌斌是他的金主呢。
“怎麼樣？滿意了吧。”方誌斌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興奮，久候的獵物終於要投入懷抱，如何能不激動呢。
“你要是不聽話的話，重新開始也是很容易的哦。”他抑製不住地笑起來。
“你想怎樣？”許言已經不緊張了，事已至此，該如何便如何吧。
“你朝十一點鍾的方向看，接近馬路的地方，有一輛白色的7座普拉多。你不動聲色地上來，不能有追兵哦。等你上了車，我就打電話讓手下撤回。”方誌斌的聲音很從容，置生死於度外的感覺。
許言緊緊地抿了一下唇，淡笑了一聲，“好。”
她掛了手機，想了想，在上麵操作了一下，然後塞入口袋。
停了兩秒，她歪過頭，把手伸給喬銳，嬌笑著求抱抱。
為了應和今日的喜氣，她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衣，配一雙棕紅皮的長靴，黑發自然下垂，配著此時的笑容，看著極為亮眼。
喬銳神情很嚴肅，眼眸漆黑，一直盯著她，想從她的支言片語裏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感覺很不好，方誌斌一定是在威脅許言。
然而她卻是這副模樣，喬銳的眉心皺起，在心裏畫了個問號。
緊走了一步，他過去摟住她，聲音急切，“怎麼樣？”
許言靠進他的懷抱，感受著熟悉的氣息，鼻子有些澀，麵上卻依舊掛著笑容。
迎上支隊長的征詢的眸光，她輕微地搖搖頭，“回去再。”
“好。”支隊長不疑有異，轉身過去安排。
喬銳擁住她，眸光淩厲，“阿言。”
許言蹭了蹭他的脖子，安撫一般地捏住他的手，“沒事，回去再。”
喬銳的心往下沉了沉，下意識地擁緊了她。
他們的車子停在靠近噴水池的位置，離方誌斌坐的白色的普拉多不遠。許言的唇角一直莞著笑，眼眸淡淡地看著前方。
司機已經在車上等了，阿虎站在副駕駛座前等著他們。
許言數著步子，一二三四五……
周圍似乎都是靜的。
“上車吧。”喬銳拉開了車門。
很巧，許言的手機聲又響了。
喬銳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周圍的人都很緊張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