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楣子無聲地哭，聲音哽咽，“言言，爸爸是被媽媽害的，坐牢的那個人，應該是媽媽，死的那個人，也應該是媽媽啊。”
許言訥然地看著媽媽，她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番話。
眼神有些飄，老半才了一句，“爸爸不會怪您。他隻會怪自己沒有心防範。”
葉楣子哭了很久，突然手指捂住胸口，麵色青白。
許言嚇得再一次跳起來，按下緊急呼救的按鈕。
護士迅速地進來，過了一會兒，朱醫生也跑過來，今是他值班。緊急搶救之後，他眸光複雜地回頭看一眼許言。
過一會兒，他走到許言的身邊，輕聲地，“就今了，有什麼話，你們趕緊吧。”
許言的眼眸怔怔的，茫然地看著他。
朱醫生輕歎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再陪陪她吧。”
很快，病房裏的人都走光了。醫生給葉楣子戴了呼吸罩，幫助她呼吸。
許言慌亂地過去，緊緊地握住媽媽的手。
她脊背挺直，唇角止不住地發抖，爸爸已經去世了，媽媽也要走了，馬上她就是孤兒了。
一股寒涼在全身遊走，她想了半，恍然覺出，這種感覺叫作淒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楣子悠悠地醒來了，她看見許言深蹙著眉，又挺直著腰，茫然無措的樣子，心裏頭抽緊了的痛。
“言言。”她移開呼吸罩，氣息微弱，“媽媽很自私，拋下你去尋你的爸爸，你不要怪我。”
許言的眸光有些散，好不容易地聚到她的臉上，聲音輕緩，帶著很深的感情，“媽媽，我不怪您，我一個人可以的。您要好好照顧爸爸。”
葉楣子奄奄一息，眸中含著淚，“言言過來抱抱媽媽。”
許言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句話了，從到大，放學回家時，隻要媽媽在家，都會跟她這麼講，然後兩人便歡快地擁在一起。
實在忍不住，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掉。她迅速地用手背抹一下眼睛，附下身去，抱住媽媽。
葉楣子也很激動，手臂緩緩地環住她。
然後，她輕聲地講了幾句話。許言眸光微凜，身體凝滯不動。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葉楣子的手臂突然鬆了，耳邊的氣息也散了。
*
等到葉軒宇從機場趕來的時候，葉楣子已經被火葬場的車子接走了。
許言一個人坐在病房的走廊上，容顏憔悴，怔怔不語。
“許言，哥們會幫你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葉軒宇看得心酸，過去她身邊坐下。
許言半晌不語，老半才側過頭，扯了扯嘴角，“謝謝你。”
葉軒宇果然夠哥們，一手包攬了葉楣子的喪事。他還負責偷拍，把許言的第一手照片傳給遠在美國的喬銳。
“哥們，你啥時候回來？這邊的事情快忙完了。”
“最快後。”喬銳也著急啊，但是這筆投資拉不回來，n城的項目就麵臨著轉賣的危險，極有可能降低建煌的信用等級，推翻多米諾的第一張骨牌。
“葉楣子明就火化了，既然你回不來，哥們就客串一回護花使者吧。”葉軒宇是隻忠的，為哥們的女人，也可以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