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亂糟糟的微信，許言的唇角微微勾起。
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心的。
她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寵溺與溫柔，身在愛中而不自知，那個人恐怕是個傻瓜。
“剛才我在與媽媽聊，沒顧得上看手機。”
“先回答，有沒想我？”
“不想著你，如何給你回微信？”
“不誠懇，句想我會少你一塊肉嗎？我剛才想過了，你可能對寶貝這兩個字不太滿意，所以，我決定以後都叫你：阿言。”
“好。”
“那你叫我阿銳。”
“我叫你銳哥哥。”
手機響了，是喬銳打來的。
許言怕吵到媽媽，按下通話鍵，又躡手躡腳地走去門外，聲音很輕，“喂。”
“叫一聲聽聽。”喬銳的聲音裏含著笑。
“啊？”許言傻眼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那不行，我當真的。”喬銳滿肚子好笑，這女人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吧。
“喬銳，朗朗上口，又親切，我還是叫你喬銳吧。”許言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
“不行，阿銳，銳哥哥，選一個。”喬銳堅決地。
“阿……銳吧。”兩相權衡取其輕，許言也是無奈，“先掛了，有事情發微信。”
許言趕緊按斷電話，身上起雞皮了怎麼辦？這男人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怎麼做出來的事情這麼幼稚？！
許言腹誹了一會兒，又偷偷地溜回房間。
那一頭，喬銳也覺出了自己的幼稚，拿著手機傻樂了一陣。
然後他就搖起了頭，看來與逗比們混得時間長了，也會傳染些不良作風。
葉軒宇和徐墨躺槍，表示不服。你這種是戀愛症候群，與我們不是一種風格。
整理一下情緒，他一本正經地給許言發一條微信，“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吃年夜飯，你記得早點回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哦，好。”這次回得很快。
“乖。”忍不住又發過去一個字。
許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你也要乖，路上心。”
喬銳看著手機屏嘿嘿地笑，卻矜持地不再回複。
看了看時間，確實要出發了。
想到馬上會碰到的那些人與事，他的麵色陰鬱了。
*
車子拐進樹園別墅區，不早不晚，正好五點半。冬季黑得早，別墅區裏已經亮起了路燈。因為是過年，物業到處掛了紅燈籠，看著喜氣洋洋。
喬銳依舊把車停在路邊，手肘靠著方向盤，看了一會兒別墅的燈光。
他八歲搬來這裏，十九歲出國，一共在這裏過了差不多十個春節。每一年，範佩瑩都會出國，有幾年喬建煌會陪著一起去，有幾年卻會留在這裏陪他。
仔細想想，喬建煌對他還真是算可以的。就算在國外，也會算好時間給他打電話。
血緣關係，到底是不一樣的。
喬銳微歎，低著頭沉思了會兒。
手機鈴響了，是喬建煌，“在外麵這麼久？怎麼還不進來？”
“馬上。”喬銳淡聲道。
來了兩回，都是他催著進來的，喬建煌對這個兒子也是無語之極。但是看看範佩瑩的那張臉，他又覺得情有可原。
不是親媽，哪會有這個積極性呢。
他的腦海裏閃過艾菲桐的身影，那個他真心愛過的女人，如今屍骨已寒，但是……他抿緊了唇，眸光在範佩瑩的身上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