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轉水轉,轉來轉去,又轉回頭了?
曾淩豪莫名驚詫,極其沉得住氣的臉上,裂出一道痕線。
雖然概率很,也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沉吟片刻,他又問,“喬銳名下,是不是還有一輛黑色路虎?”
“對的,有一輛路虎。”對方給出了肯定答複。
“好,我知道了。”曾淩豪死心了,默默地掛斷手機。
朝林家別墅望一眼,他有一種荒誕的感覺。這兩人真的是所謂的有緣人?
想到遠在美國的曾淩菲,他竟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想了想,他又撥了個電話。
“喂。”那邊還是睡意朦朧。
“誌傑,你知道喬銳現在和許世堯的女兒在一起麼?”他問。
方誌傑的睡意明顯地消退了,他自然知道,照片就擺在他的抽屜裏,“剛知道。”
聽筒裏一片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曾淩豪了一句,“不要跟淩菲。”
“好。”方誌傑確實沒有與曾淩菲講的打算,但是這件事情瞞不住,他提醒道,“淩菲春節前會回來的。”
“到時候再。”曾淩豪煩躁地。
方誌傑知道他對許言動了心思,猶豫了一會兒,他淡聲道,“許言付不出手術費,喬銳花五十萬包了她。”
曾淩豪氣得要吐血了,早啊,五千萬他也給。
“去拳室。”他聲音低沉。
打一場方能平息他此時暴走的心情。
“半時到。”方誌傑爽快地應了下來。
他心情也有鬱結,需要打一場通通氣。許世堯的事情雖然了結了,但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背上了這筆血債。
*
因為多帶了一個學生,許言回到家的時間比之前要晚,認真學習一時後,喬銳便會帶她去外麵吃飯。
今他定了山外山的包廂。
上回在這裏受的刺激太深,他要找補回來。
“喜歡吃切半鹹肉蒸的?還是鹹菜炒的?或者整個蒸的?”他征求許言的意見。
“整個蒸的。”許言也是個吃客,對飲食很講究。
“好。”他低頭看菜譜。
服務員進來,“先生,我們新到了一批八兩重的頂級湖蟹,要去看看麼?”
“我去看看。”與許言打個招呼後,他就出門了。
秋季正盛,正是吃湖蟹的好時節,山外山的堂間裏都是饕餮的食客,隻是大家的目光都放在玻璃櫃內的湖蟹上。
“先生請。”頂級湖蟹在另一個廳裏,服務員淺笑吟吟地帶路。
喬銳卻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人堆裏的一個中年男子。
他身形高大,體形還算健美。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記號不多,眉毛濃密,眼眸頗有神采,隻是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中年女人,神情高傲,對著玻璃櫃裏的湖蟹指手劃腳著,他微微點頭,狀似認真。
似乎感到了喬銳的注視,他抬頭瞥向入門的方向。
麵色寒涼,喬銳他的身邊側身走過。
看了個空,男人狐疑地回過頭,卻架不住那女人傲慢地一瞥,目光重新投向玻璃櫃。
這一次的偶然,明顯影響了喬銳的心情。
點完湖蟹,他沒有回去包廂,而是去櫃台要了包煙,慢慢地踱去店外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