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等了一個時,許言便出現在曾淩豪的視線裏。她眼皮紅腫,麵色憔悴,明顯大哭過一場。
曾淩豪的心涼了大半,趕緊下車,迎了上去,“怎麼了?”
許言眼眶紅紅的,睫毛輕輕一眨便會掉下一串眼淚。
“我爸爸去世了。”強忍著悲痛,她用盡量淡的語氣出這一句。
曾淩豪不出話來,隻有幫她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先上車。”
車子回程,車廂裏沉寂無比。
“送我回Z大,謝謝。”許言的聲音裏透著悲涼。
“要不要找個咖啡廳坐坐?”曾淩豪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
“不用,今耽誤了您不少時間,實在是抱歉,以及……感謝。”許言按著禮節的要求,輕聲地。
“你……不要這麼客氣。”曾淩豪很心疼,卻不知道該些什麼。
許言咧了一下唇,緩緩地靠到窗上,她的眼眶裏蓄滿了淚,默默地往下流。
曾淩豪沉著臉,不敢看她。
車子到了Z大,許言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麵色還是憔悴,卻勉強看得下來。
逝者已去,媽媽還躺在醫院裏,需要她的照顧。
“謝謝您。”她再次表示感謝。
“許言,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曾淩豪認真地。
許言輕緩地笑一笑,“還是感謝。”
走下車,她朝他揮揮手。
曾淩豪不顧後麵洶湧的喇叭聲,堅持停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校門口。
*
回到寢室,難得的,裏麵空無一人。
這樣也好,省得解釋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一個拉杆箱便收入了她的全部家當。她給李敏發了條微信,“我走了。”
李敏心無旁騖,開開心心地給她回複,“好,每周三來哦。”
“好的。”
她去了學苑府。
腦子裏一格一格地回放那晚的情況,很順利地找到了目的地。
站於樓道口,她覺出了唐突。
思忖片刻,她決定打個電話先。
“喂。”聲音醇厚,透著親切。
許言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我是許言,現在在你家樓下,你在嗎?”
她簡單扼要地介紹了她的現狀。
喬銳很吃驚,眉毛高高挑起。
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依山郡給學生補課的嗎?
“我在外麵,你等我15分鍾,我馬上過來。”他答得迅速。
“好。”許言簡單地應了一個字。
難得休息,喬銳被葉軒宇和徐墨拽去了咖啡廳審問。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就是你這種情況吧。”葉軒宇起勢不凡,歪斜著眉毛,笑得極賤。
“什麼情況?”喬銳裝傻。
“許言。”徐墨在一邊補刀。
“許言讀得是Z大吧,我昨一個哆嗦想起來的,數學係學霸,對吧。”葉軒宇笑得極歡。
“恩,怎麼了?”繼續裝傻。
“你搞那麼大的陣仗,幫她刪帖,自然是因為看上她了。”葉軒宇抽絲剝繭,直搗黃龍。
“我路見不平,見義勇為不行麼?”喬銳死不承認。
“這話也有理。”葉軒宇裝模作樣地砸吧了一下嘴,“那個許言我也見過,不驚豔。你若看上她,我真是替曾淩菲不值。”
“不好看?”徐墨好奇地問。
“不能講難看,但是與曾淩菲比,差一至兩檔吧。”葉軒宇撓了撓頭,麵上露出了難色,“但是也架不住某些人審美異常。”
正著,喬銳的電話響了。
三言兩語之後,他蹭地站起身來,“二位慢慢分析,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