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傻了，一時無察，竟應了一句，“你怎麼會知道？”
喬銳挑起了眉毛，神情驚異，“我跟你開玩笑呢，真的嗎？”
許言反應很快，垂下眸子幹巴巴地，“我也是跟你開玩笑。”
淺淺地笑一聲，喬銳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饒有興味地與她討論起學科來，“據我所知，Z大數學係和物理係是學霸潛伏的地方，你應該也是隻學霸吧。”
許言輕輕地笑一聲，“還好，隻是大家感興趣的方向不同而已。”
喬銳感覺她的抗拒性沒有之前那麼強，便將話題又往前推了推，“一般來講，數學係的學生都會繼續讀研，你是想往純數方向去呢？還是打算往金融或者計算機的方向去？”
這個可以當純粹的學術討論，許言沒什麼心理負擔，“研究生我打算讀計算機專業，我谘詢過計算機專業的教授，數學係轉計算機專業的研究生，在理論研究上會有優勢。但是，國內的I行業，大多偏向工程，靠研究生的兩三年時間，很難與本科就學了計算機基礎知識的同學比。所以，下學期我會找一些計算機方麵的工具書來看，比如操作係統知識、常用的一些編程語言……為以後做些準備。”
喬銳的眼眸微微一亮，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明暗不定的笑容，“你的想法很好，以後我們或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啊？”許言慌亂地看向他。
車頂燈突地亮了，“呶，看一下我是幹嘛的。”
許言的手上一直捏著那張名片，被他一提醒，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眼睛瞪圓了些，這隻美男竟然是H城風頭正勁的銳科技的老總？！
張之遠教授有個學生在那裏供職，與她提過這個公司，頗多讚譽。
許言盯著名片看了很久，思緒亂了些節奏。
若那晚真的是他，他為什麼付了錢，卻又放棄呢？他還認得我嗎？他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許言自認邏輯思維極佳，卻怎麼都抽不出最關鍵的那根線。
她緘默不語，使得喬銳也多想了想。
難道這女人認出我了？不至於吧，她最多見過我的背影，就能猜出我就是那晚的男人？
幽幽地探她一眼，他故作無意地，“銳科技有好幾個Z大計算機係畢業的員工，我們那裏待遇還不錯，口碑也還行，歡迎過來考察。”
“喬總客氣了，有機會的話，我會的。”許言挺直了腰，她決定把那些不靠譜的雜念拋去九霄雲外。
還是那一句，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就不要庸人自擾了。
窗外的雨似乎了些，Z大也終於出現在眼麵前了。
許言的情緒高漲了些，“謝謝喬總順路帶我回來。”
喬銳彎唇一笑，輕緩的將車停於路邊，“先別下車。”
他叮囑她，然而自己卻下了車。許言聽到後蓋箱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副駕駛座的門開了，喬銳撐了一把傘過來。
“還在下雨，這是銳科技的廣告傘，送給你。”他的態度很端正，麵色也很自然。
許言訕訕地接過傘，“謝謝喬總。”
“你淋過雨，回去最好洗個熱水澡，免得著涼。”他又關照了一句。
“謝謝，再見。”許言完全是直覺反應。
緩步往前，始終覺得身後有一道銳利的眸光，緊緊地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