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機城內,紀艮麵前擺著紀艮水的報告,臉色陰晴不定。
夫人坐在一邊,她乃是紀家有數的高手,因而真正重大的機密,她絕對有資格參與。
“怎麼辦?”紀艮此時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一對母子,難道和宮家犯衝?”
夫人咬緊牙關:“當年為了家族,你已經讓四丫頭忍辱負重了,難道這一次,你還要犧牲一個外孫?”
紀艮這一次沒有和她爭論,神色黯然的問道:“我當然不想犧牲任何一個人,可是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夫人狠狠瞪著他,似乎是在埋怨丈夫出了她也無法改變的真相。
紀艮長歎一聲:“我這個家主無能,請出老祖宗們吧。”
夫妻兩人沉寂片刻,紀艮傳下命令,召集家族長老會。
除了紀艮水和另外兩位長老在外未歸,所有的長老都聚齊了,知道了消息之後,整個長老會鴉雀無聲足有一盞茶的時間
宮家那是何等的龐然大物,中央古國,強大的古老氏族。雖然不能動一動手指頭就讓紀家灰飛煙滅,但是真要較量起來,十個紀家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這些長老們能有今日的成就,一生也經曆過無數絕境。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麵臨滅族的危險
上一次僅僅是一個口頭的婚約,就逼得家主不得不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軟禁在地心月之中,這一次洪禹直接殺了他們的人,以宮家的霸道,豈能善罷甘休?
良久良久,紀艮海才開口道:“家主想必準備卸任,將這個消息上報給老祖宗們了。”
按照家規,三位老祖宗逍遙自在,晚輩們不得用家族中的事務去煩他們。如果一定要稟報,那就是現在的家主無法處理。這也就證明家主無能,那就不要再做家主了。
紀艮海和紀艮爭鬥一輩子,眼看著目的就要達到,紀艮卸任,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麵對宮家,恐怕三位老祖宗也未必有什麼好辦法。
紀艮點點頭:“請紀艮海、紀艮宇隨我去叩見老祖宗。”
原本應該是紀艮水和紀艮海陪同,紀艮水不在換成了另外一位老資格的長老紀艮宇。
三人一起默然起身,往本宗石塔的最高層走去。
今三位老者沒有坐在最高出的那一尊級弩炮上,三個人在下棋,葛衣老者和短老者對弈,虯髯站在一邊,卻比兩人還要著急,一會兒在短老者身後指指點點,一會兒到了葛衣老者背後不斷數落他的棋藝。
紀艮三人到了門外,跪倒拜見,將聲音用武氣送進去。三位老者一愣,滿臉不耐煩地將他們放進來:“有什麼事情?”
紀艮把事情報告了,三老也有些意外,葛衣老者看看紀艮,隨意道:“你那個外孫,倒還真是個麻煩製造者。”
紀艮深深叩拜下去,將頭埋在兩手之間:“還請老祖宗憐憫,庇護住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