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從長樂宮出來，笑容便凝冷了下來。
她忍住去找皇甫少燁的衝動，迅速離開了皇宮。
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如果在先皇周年祭之前，皇甫少燁對納妃一事沒有反應的話，她就趁旨意沒有頒布之前離開金陵。
馬車在平整的石板路上行駛，車身輕微的晃動，陸寧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老實，她心裏很沒底，這無異於是向延續了數千年的陋習發出的挑戰，她和皇甫少燁能不能頂得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很難。
“籲……”
馬車來了個急刹。
“姐心。”夕霧第一時間護住了姐，沒讓姐撞到頭。
陸寧定了定心神，問道：“出了何事？”
紀九今駕車的速度並不快。
“姐，有人攔住了馬車。”紀九看著眼前的乞丐，真想一鞭子抽過去，大街這麼寬敞，臭子突然躥出來，差點驚了馬，要不是他駕車技術過硬，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乞討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也是罕見。
夕霧掀開車簾一看，隻見馬車前站著一個乞丐，臉上髒兮兮的，隻一雙眼睛倒是明亮，流露出懼怕之色，還有些許倔強。
“姐，是個乞兒。”
紀九道：“快走開，要乞討，上別處去。”
乞丐站在那不動，一雙眼睛隻望著馬車。
陸寧道：“給他兩個銅錢吧。”
紀九悻悻地摸出兩個銅錢來扔在乞丐麵前：“算你運氣好，我家姐心善。”
乞丐撿了銅錢，讓開道。
馬車又繼續前行。
到了惠民醫館，陸寧下車正要往裏走，隻聽紀九不耐煩道：“你這子怎麼還跟到這裏來了，快走開。”
陸寧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見了那個乞丐。
紀九準備去趕人了。
“紀九，住手，你讓他過來。”陸寧道。
這乞丐跟了她一路，莫不是有困難想要請求幫助。
紀九把乞丐拉到了姐麵前。
陸寧和顏悅色地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乞丐盯著陸寧不話。
“嗨，你這子，我家姐問你話呢，快回話。”紀九急脾氣上來了，嗓子也粗起來。
乞丐瞪了紀九一眼。
紀九火了，丫的還敢瞪老子，老子剛給你兩個銅錢呢。
乞丐繼續把目光鎖定陸寧：“你是陸寧嗎？”
“喂喂，你太沒禮貌了，我家姐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紀九擼了擼袖子。
陸寧用眼神止住了紀九要教訓人的衝動，莞爾道：“是，我是陸寧。”
“是濟仁堂的陸寧嗎？”乞丐又問。
“沒錯，濟仁堂是我開的。”陸寧耐心道。
乞丐：“有個叫老狐狸的讓我給你傳個話，你聽完了會賞我二兩銀子。”
陸寧心頭忽的一凜，老狐狸？千麵銀狐？
陸寧趕緊拉了乞丐上馬車：“紀九，駕車。”
馬車又啟動起來。
“那個老狐狸讓你傳什麼話？”陸寧問道。
乞丐伸出手，示意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