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用過午膳後,為了讓她能夠好好休息,所以也就散了。
倚靠在床沿上,眼神落在半開的窗欞上,嘴角帶笑,眼眸帶殤。
夜謹辰走進來時,就看到她並未休息,反倒是認真注視著外麵的風景,窗外能看見種下的桃樹,隻是還未開花,顯得不是很好看,倒是雪白的落雪,壓滿了枝椏,到也有另一番風味。
“夜謹辰,去看桃花吧。”她凝望許久,突然說道。眼神依舊落在外麵的桃樹上,但卻知道站在身後的人是夜謹辰,
這些時間裏,她早已習慣了他在身邊,身上帶著淡淡的龍涎香,並不濃鬱,所以很嗅著會感覺清爽怡人,起碼她並不覺得排斥這個味道,比起濃鬱的熏香而言,她更為喜歡這種。
“桃花沒開。”大雪天氣,哪來的桃花可看?他也知曉,她愛桃花,擔心會再也看不到,但現在這種天就是裝點出桃花,也需要些時間,她現在想看不可能看得到。
是呀,還沒開,但開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裏了,所以現在去看看吧。
不過她卻是搖搖頭,掀開錦被,從床上走下來。“我心裏的桃花還開著,永遠不會敗。”
……
雪中,兩人肩並肩的走著,走出了雪塵宮,往那處種得更多的桃花園走去。
天寒地凍,桃花枯枝,靜等綻放。
白雪軋軋,雪白一片,卻成點綴。
走在桃花處,穿梭在桃樹之間,她伸手觸碰著桃樹上的雪花,可惜冬日無法盛開,否則亦是一番美景,盡收眼底。
桃花花旗太短,她從未想過要違逆大自然生長之力,讓桃花花旗開得更長些,但是她看到了,在秋末才飄落的桃花,據說是夜謹辰請人專門研究出來讓桃花花期延長的方法,雖未是最後一眼能看到鮮美桃花綻放,但能在秋末見到桃花雨,她也心滿意足了。
這處的大雪還未得到清掃,所以再往裏些就不能走人了。
兩人站在外圍,誰也不曾說話,似乎想等到三月裏桃花再開,一直就這麼站著守候。
“我出生時就是在百裏家的桃花園中,說來也奇怪,我清楚這些,我記得桃花入眼,但是我記不得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她所聽過的關於父母的事情,全部都是從爺爺口中得知。
她清楚的記得,出生後入眼的桃花,很美麗,但是她記不得父母的模樣,記不得父母的聲音,就好似父母在她出生後就死亡了一般,又好似她並未出生過但就已經存在,那種懵懂的感覺在心底紮根。
每年會百裏家,她都喜歡靜靜的坐在花樹下,看書或者彈琴,安靜得仿佛世間就隻有她一人。鮮少與人相處,她唯一的玩伴就是封颯月和綠芯,隻有他們陪在身邊。
長大了,封颯月離開了利州,也再也沒去看過他,漸漸的就這麼走遠。
回到百裏家,也是從陌生開始接觸,一點點去琢磨,自己該做的事情,該承擔的責任。她從沒覺得百裏家守護利州需要得到好處,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總會很換亂,想換得一方淨土,其實很難,這就是江湖,她自小就明白,所以對於百裏家在利州打下的根基,護得利州安寧,對她而言其實是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