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著的奴婢聽言,就將皮裘拿出來,準備替百裏雪塵穿上,整個內室大家動作都很輕柔,好似害怕驚擾了她一樣。
夜謹辰從嬤嬤手中拿過皮裘,想要親自為她穿上,卻見她搖搖頭,說道:“你是一國之君,這些事不該你做。”就連對我的好,也不該。這句話百裏雪塵沒有說出口,心裏很清楚,若是說了,有些事情就會被戳破,就當做是知己朋友,他們還能繼續這般友好的相處,哪怕一丁點逾越了,都會改變兩人的關係。
沒有顧及她說的話,夜謹辰一臉清冷,將人扶起,親自為了披上皮裘,順帶叫人準備抱著的暖爐,外麵下雪了,穿得厚實,她的手依舊會凍到,所以需要準備妥當才可。
麵對這樣的夜謹辰,她該是無奈的,就如她時常讓他無可奈何一樣,他們真的一點都不適合。從身份到性格,都太過相似了,相似的兩人就如是在照鏡子,彼此是鏡子裏反射出來的那個自己,熟悉而又陌生,這種感覺,不是適合。
花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一切準備妥當。
當她腳踏在地麵時,明明就是今日才下過地,卻是感覺她似乎好久都沒有下地行走過了,那種久違的感覺,竟是讓她有一絲邁不開腳了。
夜謹辰看在眼底,但是並未明說
走到她身前,彎腰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百裏雪塵眼中有些驚訝,但隨即就釋然了,摟著夜謹辰的脖子,任由著他抱著她往外邊走去,身後舞傾城和飛鷹跟著。
剛步出內室,寒意立刻撲麵而來,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見冷風後被凍得出現一絲微紅,很好看,就好像恢複了血色一般。
將人放在鋪上了厚墊子的凳子上,夜謹辰隨意的在旁邊坐下,舞傾城和飛鷹站在她二人身後,其他人站在亭子外。
漫天飄雪,偏偏雪白,落在地麵,落在屋頂,落在光禿禿的桃樹上。
她莞爾一笑,慢慢開口:“以前,皇宮中還種著其他花,到了冬天雖然敗了,但也還剩下紅梅飄香,可惜紅梅盛開不見雪,如今落雪點點無紅梅。”
好似在惋惜這種兩不相見的地步,好似在寓意其他,她如此說著,但也算是開口說了些其他的事情,而非獨看風景,靜坐於此。
“看著這些無花無葉的桃樹,當真好嗎?”眼神落到夜謹辰身上,百裏雪塵詢問道。
看似無所謂的對話,但是其中另有深意,表麵在說花,暗地裏她卻是在說著,整個後宮就為了她一人,而荒廢著當真好嗎?
“我倒覺著不錯,人不能太貪心,想要三月桃花,又想要臘月紅梅,盡管可做到,但也需抉擇。”都是聰明人,兩人都不止其他,隻是當做對方單純的在說花而已,並不牽扯上人。
“很清冷,冬日更為之最。”本該是人多熱鬧的皇宮,現在就隻有些主子和奴婢,主子不多,奴婢過多,相交無心,亦不敢相交,所以顯得格外清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