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封颯月將尾音拖得很長,看不出是在生氣,但隨後便言辭犀利的向仇浩涯開口:“既然如此,皇上不認為該還皇後一個交代,為何堂堂一國之母在牢獄中景受到如此對待,是何人所為,可是陷害之人有心想加害,這些皇上就不查嗎?”
被朝臣如此逼問,仇浩涯的臉麵往何處放,麵對封颯月的逼問,與百裏雪塵的隱忍,他氣勢一下就上來了。“封颯月,你私自離開丞相府的事情朕還未追問,你如此逼問朕,莫不是真想抗旨不成。”
封颯月眼中火苗明顯,百裏雪塵揚起一抹冷笑。站起身,走到封颯月身邊,阻止他繼續說下來。既然仇浩涯想論個究竟,那她就好好與他說說。
“皇上認為一切還能恢複原樣嗎?好心照料換來冷清汙蔑,宗人府半月關押,倪貴妃用刑加身,難道皇上認為我真的好欺負嗎?”她不自稱臣妾,而是在仇浩涯這位國君麵前自稱我,已經表明她的態度。
她之所以隱忍到今日,不過是為了向留住那份情,而仇浩涯這次的舉動告訴了她,這一切都是她天真的幻想,隻是她個人如此想而已,比起相愛在一起,仇浩涯更是希望除掉她。
百裏雪塵從未生氣,更不用說這般爭鋒相對,滿身冷冽氣息環繞,眼神中已無半點憐憫之情,有著的隻是執著與諷刺。
仇浩涯亦是未曾想到,百裏雪塵態度換轉變得如此快,並且如此強硬。
“在宗人府時,我還曾想,若你還念夫妻之情,我便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你一再讓我失望,既然如此,我何必再拿真心相對。”她想得很清楚,說她決絕也好,說她無情也白,誰叫她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連死她都不怕了,她還怕什麼?
這時,還未等仇浩涯開口,百裏雪塵突然跪下。“請皇上放我出宮。”
她已經不願再待在這座皇宮中,不願再去麵對那些無情的人,傷害過她的人,她都不願再留在此處,將自己的人生糟蹋在此。
百裏雪塵的話,就如是驚走了鳥兒的石子,瞬間讓安靜的朝堂炸開了鍋。
自古有皇上休掉皇後,另立賢能的事例,但從未有過皇上請求離宮,自願走下帝後一位的,這不是等於皇上被皇後休掉了嗎?這讓皇上顏麵何存?
被傷過的女人,對別人很。對自己更狠。
百裏雪塵不惜用這樣的行為,讓自己恢複自由身,哪怕得到的將會是得罪了仇浩涯,而再次入獄,她也要當眾給仇浩涯難堪。
“休想。”這兩字幾乎是從仇浩涯咬牙切齒中吐出來的。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百裏雪塵並未因此就屈服,而是退一步求其次。“既然皇上不願,那我自願被打入冷宮。”
哪怕是被所有人都傳言為,是仇浩涯將他打入冷宮,她也不願再去麵對後宮裏的是是非非,這些事情與她沒關係。她被打入冷宮百裏家態度也就明確了,所以誰想對帝位出手,就和她再也沒有關係了,隻要不傷害到百姓,這些都是他們的事情。
封颯月心中也算是欣慰了,她能夠看清這一切,請求離宮,或許離開暫時是不可能的,但是打入冷宮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要將百裏家的態度表明,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就能報複仇浩涯等人,所以這件事他不阻止。
“請皇後三思。”現在百官也不求其他的了,哪怕是會朝露殿閉門不出,也好過請求去冷宮,這讓皇上威嚴何在,這讓別人如何看待天家威嚴。
百官的話,百裏雪塵聽不進,執著著跪在宮殿上,請求仇浩涯能夠將她打入冷宮,她要的僅此而已。
混亂的場麵,讓仇浩涯越發惱怒,百裏雪塵引起的這一係列事情,最終鬧了這樣的笑話,威脅天子,將天家威嚴置於不顧,已經沒了當初那個事事以大局為重的皇後風範,或許應了她的要求,將她打入冷宮,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這樣一來,皇後一位懸空,後宮妃子爭鬥,官員們為了自家女兒謀劃,就少了分心思打龍椅的主意,完全可以實施這點。
“既然皇後請求,那朕就如你所願。從今日起,將皇後打入冷宮。”仇浩涯話音落,百官紛紛摸不著頭腦,百裏家的勢力支撐了仇浩涯的皇位,如此一來就等於失去這份勢力。先不說朝中是否有人覬覦皇位,周圍國家也會虎視眈眈。
“謝皇上。”誠懇的道謝,百裏雪塵與綠芯以及封颯月體病退出了議政殿,旁若無人之舉,顯示著他們的不同,也告誡著仇浩涯,隻有實力相當才能是對手,若想對百裏家做些不好的事,哪怕是魚死網破,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