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鮮嫩的魚肉並不腥,並且如表麵看到那般很清爽。在有些悶熱的時節裏,這道菜還算是合了她的胃口。
不多時,綠鬆取琴而來,坐在不遠處的花樹下,為她撫琴。悠揚的親生嫋嫋升起,在這處回蕩。放下筷子,她仔細聆聽,停止了用膳。
說她是在聽琴,不如說她是在試探舞傾城,在朝露殿暗地裏到底有多少人。平日裏,她知曉,但是並不說出來,但希望舞傾城能夠坦白,而不是將這些事都隱瞞著她,而自作主張。若在說明白些,就是她想用那些人,埋伏在瑞祥殿保護瑞妃的安全。
不管她是否喜歡瑞妃的孩子,那個孩子始終是仇浩涯的第一個孩子,身為他的娘子,她有義務為他守護好這個孩子的存在,不讓任何人殘害。
起身,她行至綠鬆身邊,綠鬆即刻停止了撫琴,站起身給她讓出了位置。
在案幾前坐下,她素手輕撫琴身,她有多久沒有撫琴了,已然記不清。
手指放在琴弦上,右手輕輕挑動琴弦,發出聲響。隨即左手也挑起另一根琴弦。她看上起不是很認真,所以琴音緩慢而不連貫。
隨著她動作加快,原本斷斷續續的琴聲被連接起來,比起綠鬆悠揚舒心的琴音,她所彈奏的琴音顯得鏗鏘有力,氣勢昂揚不似女子所奏。
十指快速挑動,琴聲變得急促,如千軍萬馬踏進,仿佛重現了作戰時的戰場,身臨其境。
一陣急促的琴音過後,又是一陣如流水般的激昂,大山中的空穀回響,靈動而又間或的空隙,如風灌進了山口間的那種沉悶。
她一身綠色錦繡衣袍,落座樹間,琴聲動聽。纖纖十指若扶柳,盈盈身姿隨風動,三千青絲繞指柔。
曲終,她未站起身,眼神望向其他地方,剛才的琴聲,她加了內力在其中,看似她認真在撫琴,其實不然,她隨時都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亦是注意到舞傾城在綠鬆受不了前,將綠鬆打發掉了。
等待良久,暗處的人始終都未出現。百裏雪塵一掌排在案幾上,案幾上的古琴被鎮起,她順手將古琴用內裏拍向右邊的宮牆中的大樹方向。
在靠近大樹時,古琴應聲而破。
她站起身,看向那個方向,神情淡漠,卻未再次出手。
不多時,四名身穿同樣衣物的男子,出現在她麵前,跪下並未說話。
“本宮不想問是何人派你們前來,既然不動手,那麼就是暫時的朋友,我的目的保護瑞祥殿的瑞妃與她腹中胎兒。”她沒打算要殺這些人,就如舞傾城也放在了身邊一樣,相互利用。
四名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對她抱拳後,隨後消失在了視野中。
轉身往殿內走去,百裏雪塵未與舞傾城說上一句話。
舞傾城跟在身後,不清楚百裏雪塵是如何想,為何發現了這些人的存在,不問她原因,甚至還要那些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