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鄴城回到利州,百裏雪塵沒有急著往家裏趕,而是在城裏不斷的晃蕩,就和往常一樣,隻是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了,不似那麼整日微笑見人的百裏雪塵,讓大家的心裏不禁擔心,難道利州真的出事了?
不知是誰,在百姓中散布謠言說利州要出事,並且讓大家不要說出去。之前百裏雪塵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百裏家雖然加強了城內的防護,但還是一切如常。今日看百裏雪塵一臉憂愁的模樣,心裏的不安逐漸擴大,若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利州會出什麼事呢?
夕陽開始落下,百裏雪塵坐在馬背上,輕輕的抖動著韁繩,往湖邊靠近。
馬匹停在湖邊,悠閑的吃著草,周圍的綠蔭投下陰影,印在百裏雪塵的身上。看著緩緩落下的落日,百裏雪塵的心思一直未能得到平靜,她知曉即使這般擔憂還是解決不了事情,很有可能因一個表情而導致兩家人的滅門,隻是心裏止不住的擔憂。初始她就不該看那封信函,便不會有這些事情可煩惱了,可若是不看,出事之後,兩家便是失去了撤離的機會。
勒轉馬身,想著百裏家的方向奔走。
“主人,百裏小姐已經回來,隻是看似憂心忡忡的樣子。”衛涇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仇浩涯,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沒有立刻回答衛涇的話,仇浩涯在心裏猜測著百裏雪塵為何會憂心的原因。百裏家與封家是世交,而封家有封颯月這個肚子,那麼百裏雪塵去鄴城,多半是去見了封颯月,隻是不知是她打探到了何種消息,還是她知道了某些事情,才導致如此憂心。
想到這裏,仇浩涯便心生一計。“去百裏家通知百裏小姐,便說我有事,明日辰時與她約在忘川湖見。”
“是,主人。”沒有多問自家主人為何這樣做,也未曾打探這樣多的原因,衛涇就走了出去。
用過晚膳之後,百裏踏浪就把百裏雪塵叫進了書房,想來是想知道百裏雪塵是否想清楚。
站在百裏踏浪身邊,百裏雪塵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早上的憂愁已經不見,就連去鄴城回來之後的憂心也褪去了。
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為百裏踏浪到上一杯茶,百裏雪塵才在百裏踏浪的身邊坐下。她不是不明白這些事情,隻是知曉這個時候不適合讓老人家太過憂心了,封颯月既然接下了那樣東西,相信他就有辦法處理,否則這樣的人也不會進入官場,就因為他看的看過明了,所以才洞察了別人的心思,才能夠讓尚武帝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
“雪塵,爺爺知曉不該逼著你去選擇,但是全城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為了一名男子便用全程百姓的性命去換,那樣的話,將來他一樣沒臉去見百裏家的列祖列宗。當然他也不能看著百裏雪塵做出這等事情,百裏家就是死,也不能對不起百姓。
勾起嘴角,百裏雪塵舒心的說道:“爺爺請放心,雪塵自有辦法保住城中的百姓,即便當真開戰,雪塵亦是有法子護住利州。”
不是百裏雪塵說空話,她早就想清楚了,若是真如那般所想,走到了那個地步,她一定會走最後的一步,來確保百姓的安危。
百裏踏浪似乎有點想到百裏雪塵的方法,又好似沒有想到那般,隻是微微歎了口氣。若她真的找到了兩全其美的方法倒好,若是不得不走的方法,隻怕她這輩子就毀掉了。想想若是她父母還在,她定不會這般的勞累,可惜父母早亡,留給她的就是整個百裏家的負擔,擔在了她一個孩子的肩膀上。
門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老爺,仇公子派人來找大小姐,”
聽言,百裏雪塵的腦海裏浮現那個男子,嘴角的笑容加深,望著百裏踏浪的方向,等待著他能夠放行。
知曉仇浩涯的心思,百裏踏浪也認真的思考過,是否可以把百裏雪塵交托給他,隻是這般境遇如此,讓他實在不放心讓百裏雪塵跟著他受苦,累了自己。見百裏雪塵的微笑加深,百裏踏浪無奈的對她揮揮手,讓她下去。
隨著管家走到大廳,百裏雪塵一眼就看到了衛涇站在那裏,衛涇經常跟在仇浩涯身邊,百裏雪塵也比較熟識。“不知衛侍衛前來有何要事?”
“見過百裏小姐。”先行對著百裏雪塵行禮,過後衛涇才繼續開口:“我家公子明日請大小姐辰時在忘川湖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