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不會再有人跟著你,別難過了,好嗎?”手扶著我的眼瞼,講微濕輕柔地拭去。
我吸吸氣:“不難過。”
輕拍著我的背,當我是孩子一樣,慢慢地拍,安穩的氣息將我包圍。靠你越近,越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沒有目標,沒有踏實。
抱緊些,夜裏的風,難免會涼。
我太在乎我自己的感覺,難免自私些。
也不知坐了多久,竟然就睡著了。習慣性地醒來,他還抱著我,卻沒有睡。
“什麼時候了?”我輕聲問。
他抱緊我,輕聲問:“三更了,是不是很冷?”
“不是,好像有點餓了,中午沒有吃飯,晚上也吃得不多。”還在等著他的話呢,我豈有心思吃得下。
輕吻我的臉:“想吃些什麼?”
想了想說:“吃點麵就好了,方便一點,這麼晚了,都睡下了吧。”我不太喜歡麻煩別人,哪怕是下人,服侍我是她們在宮中的事。但是我並不是這樣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到禦膳房裏去看看,找找吃的去。”
我點頭,站了起來,有些累,伸了個懶腰,他手撈了我的腰就一手抱著出。
“放手放手。”我壓低聲音叫,要讓人看到了不得了。
“看朕能一手把你抱多遠,別出聲,都睡著了。”他心情慢慢地好起來了。
“不舒服啊。”勒著我的腰。
還是走路好,讓他拉著手,輕輕地從廊上走,再下了階梯,往外麵去。
夜靜寂極了,偶爾會看到巡邏的人。
陳公公還是盡忠盡職地跟著,有時我真懷疑,他要不要休息,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跟在他身邊。
聽說,誰都不買賬,隻聽從他的吩咐,不過嘴巴確實是很緊,從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說不適當的話。和灝一樣,相當的圓滑世故。
有些興奮和刺激,感覺肚子餓,然後就會越發覺得餓一樣。
禦膳房裏的人不多,三更半夜了,隻得幾個守衛的,他讓陳公公先去支開了,才和我進去。
隨便走進一間,就看到長長的桌上,一桌都是菜,可惜是不熟的。
有些麵麵相覷,我不會做,他更不會了。
四處搜尋著,看著微溫的鍋裏還有什麼吃的。
很不錯啊,有餃子,還有一些粥,燉著一盅一盅的雞湯之類的,他運氣好,找到一盤未開動的八寶鴨,端了出來,濃濃香香的味道四溢的。
可是他吃東西很不同,要讓陳公公看過先。
然後二人窩在牆邊蹲著,大口地吃著餃子。
“是不是在禦膳房裏的東西,你都不敢亂吃啊?”
他拉下一隻大鴨腳給我:“這習慣,從小到大的,連喜歡吃的也不能多吃,每一樣,隻能吃一點。就是怕人知道朕的愛好,然後做些手腳的,吃之前,還得有人先試吃,或是得用銀筷之類。”
這樣子也好無趣啊,再好吃的,也覺得沒有什麼味一樣,有些同情他:“那現在多吃點。”
他手抓了一個煎餃給我:“吃這個。”
“好。”誰也不講究了,直接用手抓著吃,一隻八寶鴨居然讓我們解決了大半,餃子吃了幾籠,最後喝下半碗粥,直打飽嗝了。
洗淨手出去,拍拍肚子:“真飽。”好久沒有晚上吃過東西了。
他也輕鬆地說:“朕也好久不曾這樣吃過了,覺得特別的美味,怎麼以前沒有感覺那酸菜肉餃也好吃,還有油膩膩的鴨子,特別的香。”
我抬頭看著明亮,清清淡淡的光華,帶著薄冷之意,真美。
“那是因為偷吃比較刺激。”而且餓了吃的,會比較好吃。
“到正清宮去。”他輕聲地說:“朕今天的事,還有些沒有處理,明早上朝,還得議論一番。”
似乎怕我多想些什麼一樣,他攏住我的肩,在我耳邊輕聲說:“薔薔,朕自己睡的地方,沒有任何女人。”
臉變得羞紅起來,手抱著他的腰掐下去:“誰要聽你說這個。”
他笑出聲,輕輕淡淡,卻是輕鬆無比了。
早些的事,誰也不想去記著,終究談起來,各有各的私心。
“薔薔,朕下次帶你去射箭,讓你看看朕的箭法,是何等的厲害。”他有些驕傲地說著。大概是他所喜歡又擅長的。
揚起左手,衣袖往裏滑,露出纖細的手腕:“就我這樣,能拉得開弓嗎?”
他將我袖子往外拉,低叫:“揚起來作什麼,莫要讓人看了去。”抓住了我的手腕,感歎地說:“真細小,多吃點飯才好,真怕風大一點,就把你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