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窗,笑卻凝結在臉上。
灝可惡地朝我一笑:“在等我嗎?”
我趕緊合窗,他卻手更快地擋著:“想隔開我,還是要我從前門光明正大的入來。”
那不要,不出二天,就會有人說的。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看來,他又是來逗著我玩的。
我坐下,並不理他,支著腦袋看那小小的水仙花。
他靠在窗邊看著:“你喜歡水仙花啊,我送你一院子的水仙花如何?”
“俗氣。”我冷冷地拒絕。
他送的,安能有這盆好看,這盆小花,承載了無垠的興奮與憂慮。
“你看到我很不高興?”他轉到一邊,就要看我的臉。
我側過頭,支另一邊。
看到他,我怎麼能高興得起來。是不是他忘了他那天晚上說的是什麼話了,我要乖乖讓他馴服,我就不是我自已了。
“你臉色不好。”他輕輕地說。
我沒有說話,伏在桌上,連臉也不讓他看到。
手探了進來將我的長發撩起,試探著想要觸摸我,我伸出手將他的手揮開:“別碰我。”
“這麼固執,那好,朕回頭,找禦醫給你看看。”他聲音也冷了起來了。
我呻吟,他不達目的還不罷休,我求饒了,抬起眸子看著他:“皇上,你要我怎麼做。”
他卻挑挑眉:“別用這口氣跟我說話,不像你。”
“那你想我怎麼樣,對你無禮,你就端起皇上的架子。”還真難,也不許我軟弱。
他笑得可惡:“薔薇是有刺的,我正在拔刺。”
“我來拔。”不敢勞煩他,隻求他快點走開就好了。
他淩厲的眼神似乎要將我看透,我別開眼,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皇上,青薔隻是有些頭痛。但請不要大張旗鼓。”禦醫,能隨便請的嗎?
他笑:“你會自我療傷嗎?”
我想了想,我如此總是拒絕他的好意,他越是要接近我,倒不如就接受了。
笑了一笑:“那青薔就先謝謝皇上,回頭青薔讓宮女去宮裏姑姑那裏備個案,再去抓點藥。”
他緊攏著眉頭:“看來,你不僅頭痛得厲害,我看你還有病得厲害,有人比我還先來吧。瞧這雪地上的腳印,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可惜雪不夠大啊,青錦臣,還真是有空得很。”
他話裏的意思,他話中的嘲諷,讓我很無力:“九哥是在宮裏,可是他克已守製,皇上你胸懷就這麼小呢?他看他的妹妹,也沒有什麼,算了,我真的不想說了,我頭痛得很,皇上,你要來,就帶著大批的人馬,從前門進來吧,現在,就恕我無禮了。”
抓著窗子,我就啪的一聲,當著他的臉關了上去。
隔著穿紙,還能感覺到他的憤怒一樣。
真是令人頭痛的事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帶著人從前門而來,那麼我和他的身份,就是很明確,隻有君與妾的關係。
將畫放在一邊,拉了被子就睡,裝頭痛病,最是容易了。
但是我覺得,他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的。
天色微晚的時候,宮女進來問我要不要用飯。
哪裏能吃得下,讓她早點去歇著,不必管我。
額微微地抽痛著,我還真是烏鴉嘴,說頭痛,還真是痛了,想來是早上穿得單薄,著涼了。
我輾轉反側,口渴得很,轉過頭想起來喝水,卻聽到外麵有些怪異的聲傳來。
警戒讓我變得清醒起來,轉過頭看著窗邊。
一個黑暗爬了上窗,然後跳了進來。
我坐起來,厲聲地冷喝:“我叫人了。”好大膽的賊,半夜三更,居然敢在後宮裏進一個女子的房間。
黑暗中,一雙灼亮的眼神看著我。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我放鬆了下來,拉了被子捂著頭。
是他,皇上,一個半夜翻窗進來的賊。
我能拿他如何呢?鬧大了,對我也不好。他要是不死心想看冷臉,就讓他看個夠好了。
他的性格,就是有點賤,越是吃苦頭,就越不服氣。千萬不能給他知道了,不然還指不定會怎麼個氣急。
他掀開我的被子,暖暖的手往我的臉上探過來。
我不允,他就壓著我,硬是探了過來。
他的氣息噴在我的,暖暖熱熱的,大手就放在額上好一會,有一種暖意,從他的手心傳到我的額上,讓我腦子變得輕浮起來。
他輕聲地說:“還真的很燙,我帶了些東西來,你含著。”
摸索了一會,將一個冰冷的藥丸放在我的唇邊,硬是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