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作淡定地道:“也許我也是高三生呢,這不好,太麻煩了。其實我對過去不強求,能不能想起來隨緣吧。”

顧璽越很誠懇地讚美她:“對啊,也可能是高三的,你好厲害,看起來比我年紀,還懂這麼多。”

白沁打個哈哈:“一般一般啦,我們繼續做題啊!”趕緊轉移話題。

顧璽越低頭做題,隻是沒兩分鍾又抬頭:“白,我想了想,總覺得你的才華不應該被浪費,我想辦法幫你辦個證明,跟我去上學吧!”

白沁:“……”

對於重新上一遍高三這件事,她是拒絕的。

隻是她轉而想到,如果她繼續這樣縮在家裏,那真的就隻能當個女仆了。

不管怎麼,上學起碼走出去了,而且跟在男主身邊,也比較容易刷好感度。

她衡量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那就麻煩哥哥了。”

“不麻煩,”顧璽越笑起來,那可愛的樣子更像個白兔了,“白幫了我這麼多,我也應該有所回報啊!”

白沁再次被這真可愛型男主感動的淚眼汪汪。

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總是能主動幫她解決麻煩!

有個證,起碼不要是黑戶了,以後不管她繼續留在男主身邊當弟還是發生意外跑路,這也是一種底氣啊。

感激男主的作為,接下來白沁端正了心態,再也不嫌棄男主的笨拙,耐心地給他講解題目。

一直到晚上,她的口幹舌燥嗓子冒煙才回自己的房間。

輔佐顧璽越做一張卷子,比她自己做十張都累。

她這邊累的半死匆匆洗漱完就趴床上睡覺了,完全不知道隔壁房間的顧璽越姿態悠閑地刷刷做題。

幾乎是掃一眼題目就提筆作答,不到兩個時裏,六張試卷全做完了。

他檢查了一遍答案,滿意地看到沒什麼錯誤,然後就將做好的試卷揉吧揉吧燒掉了,重新拿出另一份空白的卷子,亂七八糟地胡寫一通,扔進了書包裏。

想起今白沁那看他一言難盡的眼神,他輕笑了一下。

本應該傻乎乎的人,忽然不傻了,聰明了許多,居然都能做高三試題了。

明明上輩子,她表現得跟個白癡一樣,這輩子卻……

他轉動著指尖的筆,仰靠在椅背上,盯著對麵窗簾上細細密密的紋路。

隻要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對麵的管家房間。

上輩子他怎麼就沒發現這其實是一種監控呢?

也許是因為賈言真打就不給他拉窗簾,他後來都習慣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

重新回來,不想現在引起賈言真的警惕心,所以他盡管惡心,他也沒有什麼大改變。

今晚上這窗簾,還是白沁給拉上的。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又微微翹了一下,眼裏卻淡漠地仿佛水墨山水,波瀾不驚。

一個本該如白紙一樣的傻子,變得能會道,還自己給自己起了名字,也不粘人了,這麼大的變化,他無法忽視。

會跟上輩子有那麼大的出入,無非就那兩種可能,穿越或者重生,從目前情況看,穿越的可能性更大。

但無論穿越還是重生,都一樣的該死。

畢竟,上輩子的他被那個孤魂野鬼壓製了那麼多年,又親身感受眾叛親離的滋味,那躺在實驗台上暗無日的日子像是最好的肥料,讓他心裏的陰暗麵一壯大。

外來者該死!這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孤魂野鬼,為什麼不下地獄,卻要強占別人的人生!

他啪地折斷了手機的筆,手上青筋冒起,暗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蜿蜒跳動,好像一條條毒蛇一樣躍躍欲試,隨時都能一躍而起將獵物撕咬毒死。

見此情景,暗搓搓爬過來想要撒嬌的紫吊蘭一個哆嗦,迅速地縮了回去。

又、又開始了。

主人好可怕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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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白沁的身份證就辦好了。

她好奇地問顧璽越:“這麼快,你怎麼做到的?”

顧璽越:“具體我也不知道,跟大堂伯了一下,他派人辦的。”

白沁嘴角一抽:“你這個大堂伯,是顧璽亮的父親嗎?”

看見顧璽越點頭,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你為什麼會想到去找他幫忙?畢竟……我把他兒子扔出去了。”

“可是他並沒有來興師問罪,”顧璽越,“我想,要麼是二哥沒有跟家裏人,要麼就是大堂伯知道了也不敢動我,無論是哪種情況,我想他都沒有拒絕我的理由。”

白沁:“……”

她看著他,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微笑:“崽兒,長大了啊!”

顧璽越:“……”

他低下頭,麵無表情地想,崽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