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沉吟,“那畢竟是敵國首都,帶上高友,他要是有心回去,我是攔不住的,那不是放虎歸山嗎?”

等進了國內城,別說高友,連他的性命都掌握在高句麗王庭手中,這就相當於把高友送回去了,除非,他的心能完全偏向他們大晉。

那還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說法,可要是不,章徽看向白善,這不是白白將手中一個籌碼送給高句麗嗎?

白善卻很淡然的坐在椅子上,見他看過來還抬頭衝他微微一笑。

他道:“放虎歸山,那也得他是頭虎才行,章大人不試一試焉知不行?”

章大人還在猶豫,“陛下那裏……”

白善垂眸理了理衣裳,起身笑道:“陛下原意是為了以防萬一,以防東征不成好拿他來和談,可現在我們都攻下半壁高句麗,他原先的作用已經不用了。章大人要是有意,我可以與你同去麵見陛下。”

這是富貴險中求的選項。

帶上高友,他成功的可能性要更高,但失敗的概率同樣也高了,而且收益和風險同時增加了。

章徽原地轉了兩圈,最後一咬牙,“好,那就請白大人和我同去麵見陛下吧。”

白善也幹脆,直接和他去求見皇帝。

路上,章徽忍不住問他,“白大人是怎麼……說服高五王子的?”

多了解點兒,他也好去勸說一下對方。

“我似乎聽誰說過,白大人和高五王子是舊相識,在京城時就相交甚好?”

白善道:“章大人肯定聽錯了,舊相識是真的,早年間高五王子第一次出使京城時我見過他,相交甚好談不上,滿打滿算見過四五次麵吧。”

同在京城就見了四五次,那是沒有什麼交情。

他和白善每日朝會上朝會下也不止見這麼多麵了,依舊沒什麼交情。

章徽覺得需要修複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於是笑嗬嗬的和白善道:“白大人,我就要出使了,在出去前,我請您和周大人用頓飯?”

“章大人不必客氣,”白善笑眯眯的道:“我和內子都不愛飲酒,好東西自然要留給懂它的人,章大人倒是可以請趙國公他們。”

那算了吧,他的酒本來就喝光了,就是沒喝光他也不可能請他們,那樣酒還能落在他嘴裏幾口?

皇帝現在的確不是很在意高友,現在依舊關著他並不是他多有價值,而是到底是手中的一個籌碼,雖然食之無味,但也不能直接送給對方吧?

可要是臣子有用,哪怕有可能白白給對方送回一個兒子,他也沒多猶豫就同意了。

對於高句麗來說,這到底是一位王子,還是挺重要的,但對大晉來說,這也隻是高句麗的一個王子而已。

在戰事進行順利的情況下,他的用處並不大。

皇帝大手一揮就同意了,不過要怎麼說服高友為己用,那就是章徽的事了。

章徽從白善那裏打聽了很多高友的事,雖然他說和高友沒多少交情,但能從對方手中騙來這麼重要的一塊玉佩,必定對高友有很深的了解。

於是他就盯著他看。

白善想了想後道:“高友此人心胸狹隘,目光短淺,好利,威逼難使其心服,利誘倒是不錯,但也不可讓他太過驕傲,以免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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