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就摸著她的腦袋道:“開荒哪兒那麼容易哦,而且荒地種出來的糧食恐怕都不夠交稅的,你侄子們還呢,家裏的地夠種。”

“那怎麼辦,四哥犯了這麼大的錯,又不能打死他,萬一他閑了又去賭錢怎麼辦?”

錢氏思索,四郎做了這麼大的錯事要是不罰,家裏其他兒子和兒媳肯定不服,但真把人打壞了,她舍不舍得是另一回事,回頭治傷還需要錢呢,那才是真的心痛呢。

錢氏道:“行,明就讓你四哥下地開荒。”

滿寶這才高興起來,“我去監督四哥。”

“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吧,地裏蛇蟲多,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讓你大侄子他們跟著去就行。”

滿寶:“不要,我也要去。”

以前她覺得自個家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她每逢集日都有糖糖吃,雖然她並不是很愛吃糖。

所以她以前就想認字而已,她覺得認字讀書讓她很快樂,而科科沒有書給她,隻能給她糖。

她吃過了,那些糖雖然比二哥從集市上帶回來的甜,但她還是不太愛吃。

不過她現在知道了,原來他們家還是很窮的,她得掙錢,她現在還,不能下地幹活兒,也不能出去做工,賺錢的唯一方法就是賣糖了。

不過因為她一向懶,沒有挖菜菜給科科,科科已經很久不給糖給她吃了。

對了,科科是突然出現在她腦海裏的東西,是去年春她終於完整的把《千字文》背了下來,莊先生很感動的把自己的手抄的一遝《千字文》文稿送給了她。

她高興的抱著文稿跑回家,然後一回到家科科就出現了,它它是百科館的分館,主管生物科,是意外遺失在這裏的。

它需要收集很多生物物種,以在百科館內換得能量離開。

一開始滿寶沒聽懂,隻當自己有了一個朋友,她很高興的和娘親了。

隻是錢氏當她是孩做夢,哄了她一陣。

滿寶很聰明,漸漸明白別人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科科的,所以她不再提起這事,隻當這個朋友隻有自己看得見,聽得見。

科科一直求她多收集植物,隻是滿寶把菜園裏的菜都挖給它收藏過了,連屋外的草也都挖過了,太遠的地方走著好累,她一點兒也不想去。

為了朋友,她勉為其難的去找了一下沒見過的草給科科,不過家裏人一直不放心她在外麵跑,平時侄子侄女們能出去玩,她卻一直被大嫂帶著。

最多隻能在村裏玩兒,是絕對不能出村的,更別到地裏去了。

滿寶纏著娘親,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錢氏今身心俱疲,見閨女這樣,想著她年紀也不了,正是最好玩的時候,也不忍心總是拘束她,就勉為其難的點頭道:“好好好,去吧,去吧,隻是你要聽五郎六郎的話,不許亂跑,也不許曬太久的太陽,知道嗎?”

滿寶高興的應下。

晚上的時候還吃了一碗滿滿的飯,和五哥六哥及侄子侄女們搶著把菜吃光了。

除了這幾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大人們的胃口實在是不太好,家裏好不容易存了一點兒錢,一夜之間就回到了赤貧,心情能好才怪。

周老頭扒了一筷子的飯,頭一次覺得糧食堵心,竟然吃不下了。

一想到那十五兩銀子,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疼得紅了眼眶,最後忍不住摔了碗又去把四兒子揍了一頓才算好。

周大郎幾個在他們爹揍過老四後,不好跟著揍,隻能臭著一張臉扒飯。

錢氏和兒媳婦們一起吃的稀飯,現在秋收過去了,家裏除了男人,也就滿寶能吃幹的,其他人吃的都是稀的,隻是稀飯也挺濃稠的,至少可以讓人吃飽。

但錢氏放下筷子後道:“家裏一文錢也沒有了,這樣的日子過得心慌,從明開始家裏不做幹的了,都做稀的,老大媳婦,以後米少放一點,就要入冬了,冬過去還有春夏兩季呢。”

錢氏低頭應下。

看了滿寶一眼,問道,“那姑怎麼辦,她身子弱,也吃稀的嗎?”

錢氏攏著眉道:“明你帶上六斤糧去學堂,讓老大去求一求莊先生,以後滿寶午飯在學堂裏吃了,菜都是跟自家菜地裏買的,以後每你多割兩顆過去就行了。”

錢氏應下,快手快腳的吃完和弟媳婦們一起收拾碗筷。

滿寶覺得那樣不好,問道:“娘,那大丫他們呢?”

錢氏伸手摸著她的腦袋,含笑道:“大丫他們身體好,不用吃幹的,你身體差,多吃一點,不然生病了家裏還得出錢給你買藥。”

大丫和大頭們從就被灌輸這樣的思想,爺奶爹娘從就告訴他們,姑身體不好,不許他們推她,欺負她,要給她多吃一點,養胖一點就不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