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婚紗(1 / 2)

這一天是陳玉蘭的生日,陳默起了個一大早,買了一束花早早去了墓園。

時間尚早,墓園一片寂靜,遠遠望去,青山之山間還隱隱浮著一層薄霧。

走上台階,就至幕碑那兒立著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她頓了腳看了一會,那男人手上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看樣子是新鮮剛采摘下來的,鮮豔欲滴,他把花放在幕碑前,一手去撫幕碑的字,不知在細聲說著什麼。

陳默冷笑了兩聲,走上前去,“秦總,何必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若有心拜忌送這種花不合適吧,你不知道玫瑰代表愛情麼,你的愛情還活著呢。”

秦慕天抬頭看見她,眼裏有愧色,“是我對不起你們。”

她輕輕放下花束,少了往日的激烈,多了一份倦意,如果母親在天有靈,看到他們這樣,會傷心吧。

“人都不在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聽說你要結婚了?”泰慕天看了一眼墓碑,陳默看他餘情未了的模樣更覺得厭惡,“你媽媽也會高興的。”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季含告訴他的,她早就猜到季含背著她跟秦慕天有聯係,果不其然。

他總是說你爸爸他其實很愛你,原諒他你也會得到解脫的,就算了為了你媽媽。她每次都憤怒,“你沒有經曆過這種切膚之痛,所以才能這麼輕易的說原諒。”

陳默沒吭聲,過了一會秦慕天又說,“陳默,到爸……”又苦笑了下,改了口,“我的公司來上班吧,以後那也會是你的。”

“你姓秦,我姓陳,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不稀罕。”

秦慕天臉上浮現一絲痛色,良久才緩緩一聲歎息,愴然轉身而去。

如果不是因為他,母親興許就不會這麼早就離開她,如果原來是恨,那麼現在父親這兩字已經跟著母親一起死了。

從墓園回來,趕到電視台的時候還是晚了,她又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她剛一落座,張總的電話就過來了。

沒辦法,隻好直奔領導辦公室,她私下裏跟羅玉叫他麵癱男。

“陳小姐是不是遲到成習慣了。”張總監盯著電腦,板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

“對不起。”

“以後少跟我說對不起,我要的策劃書呢?”

陳默這才想起來,麵癱男前幾天讓做的策劃書說好今天一早要給他的,難怪他不高興。

以往在雜誌社工作行程都有雷蕾一一提醒,她有些挫敗的想,原來的自己象上了發條的時鍾,而現在閑散了一陣子,身心都懈怠了,是不是不適合這樣朝九晚五的工作了。

“我馬上發到你郵箱。”

好在策劃書昨天就寫好了,有些地方做的不是很滿意,回到辦公室又改動了下,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發過去。

發過去沒半個小時,他的郵件就回複過來,策劃書需要改動的地方注的很詳細,一一都標注起來,郵件內容隻有一句話,“半小時後給我。”

就這樣周而複始的改發過去又退回來又修改了再發過去,最後連她中午休息時間都犧牲了,總算在麵癱男下午上班前幾分鍾發過去了,等了半個多小時沒見回複,估計算是通過了。

不一會,張新過來敲門,“張總監讓我過來提醒下你,下午三點在七樓會議室有一周一次的政治思想活動會,所有中層管理人員全部要出席,叫你不要遲到了。”

陳默跟著念了一遍,“政治……思想…..活動會,還有這種會,我要準備些什麼材料?”

“就是學習傳達一些政府文件啊,領導報告什麼的。”

“三個代表科學發展觀?”

張新笑了下點了點頭,“差不多這意思,帶上耳朵聽就行了。”

陳默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會多也是黨國單位的一大特色之一,又想起張新說張總特意交待不要遲到,心裏有些腹議,什麼意思嘛。

她突然敏銳的意識到一件事,她現在所有的工作任務都是這位張總在安排,而直接上司陳主任完全是甩手掌櫃,要麼就是陳主任被架空了,要麼就是這位領導想要特別“關照”自己。

她特意去了一趟主任辦公室,陳主任一見她倒是很熱情,一口一個小陳叫著,好象溫厚的長輩。

陳默也就不拐彎抹角,態度卻是很謙虛誠懇的,“主任,您看,我剛來咱們台,跟我以前的工作實在差異很多,很多業務也不熟悉,我想就從最基礎的外場記者工作開始跟起,您看?”

陳主任一邊很讚同的點著頭,等她說完,語重心腸的道:“年輕人好學上進是好事,難得你不怕吃苦受累,這樣吧,回頭我跟張總彙報下,問問他的意見吧?”

陳默也不指望著眼前進位圓滑事故的中年人真能給自己解決什麼問題,不過還是客氣的說麻煩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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