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圈養的日子(1 / 2)

無聊的日子過了一個月,心裏仍是空洞洞的,好象靈魂一直飄在半空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朱姝和羅玉勸她,這樣一直閑著會悶出病來,還不如出去找工作。

朱姝很積極的表示要她到她的雜誌社去上班,陳默嗤之以鼻,說我還沒有墮落要當狗仔的地步。

“狗仔怎麼了,老娘我還誓要把狗仔事發揚光大呢。”

一說起狗仔,朱姝把話題引向了江修哲的花邊新聞,三句話不離本行,“最近有沒看江修哲新聞?”

別說八卦新聞,現在就是連天氣預報她都不看了,提起江修哲,又想起陳玉蘭,陳默心裏一陣刺痛,朱姝不知道江修哲和陳默在醫院有過這麼一段交往,繼續八卦著:

“他跟新歡人前打的火熱,私下卻夜夜在夜店縱酒尋歡。就連我一向不甚得力手下也連續拍了幾次江修哲夜店買醉的照片,奇怪的是,卻從沒拍到他留宿那家香閨,總是爛醉的時候讓司機送回家,倒真是奇怪。”

陳默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給他賬上打完錢,給他發了一短信過去,說了些謝謝你之類的客套話,等了許久,也沒見江修哲有回複。

隻是在偶爾有一次,深更半夜被電話吵醒,她剛接起來喂了一句,電話那邊很快就收線了,她起先疑心是騷擾電話翻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第二天翻了通話記錄才發現那是江修哲的,她也沒再回電話過去。

不知為什麼,隻要想到江修哲,心裏也會跟著隱隱作痛,好象是心上尚未好全的疤。

她所有痛苦的回憶裏都有他的存在,就連母親這一段也是跟他息息相關,醫院這段讓心靈備受折磨煎熬的記憶並沒有過去,隻要看到有一絲一毫與之相關的人和事喘息都會覺得痛,江修哲是這個記憶鏈的一部分,她情願把他封存在記憶裏不願想起。而季含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的痛苦與悲傷他能感同深受。

日子晃晃蕩蕩的過了月餘,她終於有些閑不住了,想去找工作,季含有些心疼抓著她瘦的麻杆似的手,“再歇歇吧,養肥點再去。”

陳默勃然大怒,“做的飯比豬吃的難吃,能養的肥麼。”

季含笑的招搖,“你怎麼知道豬食難吃?你吃過。”

陳默傻了,終於搖了搖頭,“明天開始我做飯。”於是又開始過了一段當廚娘的日子,手藝大有增進,用季含的話說一下從幼稚園跳級到了小學年級。

季含的工作室接了很多活,也沒空天天陪著她,就連中午也鮮少回來吃,陳默一個人在家也懶得做,於是這廚娘也無用武之地。

連續閑了幾天,還是忍不住想要回自己家去看看。

去的時候是上午,小區裏很多散步帶孩子的老人,陳默生怕別人在她麵前提起母親,不想在人前啕大哭,所以特意小心的避開人群,

還是有人看見了她,有幾個跟陳玉蘭相熟的老人就圍了上來。

樓下的趙阿姨一手拉著她,歎了一口氣,“唉,小默,怎麼瘦成這樣了,沒好好吃飯嗎?”

她心裏一酸,強自鎮定,“怎麼會呢。”

“唉,你媽媽那天暈倒在院子裏,還是我幫忙一起送到醫院的,總以為會回來的,誰知道就….”

趙阿姨不提還好,這一提陳默終於忍不住眼淚撲簌撲簌而下。

陳默抹了一把淚,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在醫院陳玉蘭一直病著,她也沒心思去問過江修哲母親是怎麼病發的,怎麼又恰巧被江修哲送到醫院。

“我媽那天是這院子裏暈倒的?”

“是啊,你媽一向有早起的習慣,我跟幾個老姐妹也是趕早要去江邊打極拳,就看你媽暈倒了,得虧你男朋友也在,好象他就睡在車裏,及時下來幫著把你媽送到醫院。”

陳默猜他們口裏說的男朋友大概是江修哲,江修哲和她的緋聞鬧的人盡皆知,連小區的老太太都能有所耳聞。

一個阿姨插嘴道:“你男朋友人真不錯,人長的俊看過去風度翩翩,我看他對你也很上心。你不在那段日子,他經常很晚來,通常把車停到你家樓下,早上才開走,好像是在車裏過的夜。”

陳默聽了心頭一跳,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阿姨又繼續道:“我們猜大概是在等你,後來我們看不過去,告訴他你不在家,然後就碰上你媽暈倒這事。”

“小默,你們是不是鬧變扭了,聽阿姨的勸,這男人不錯,你要好好珍惜他,也好讓你媽放心些。”

她忙說好,找了個借口,逃似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裏到處是陳玉蘭生活過的痕跡,她用過放大鏡,她的拖鞋都還在,坐在陳玉蘭曾經坐過的長椅,看著空蕩蕩的家,嚎啕大哭,她不用再忍著,不用強裝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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