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考慮,男人三妻四妾本屬正常,隻因你懷了他的骨肉我才有此一問。”高座上的老者一拍椅子的扶手,“隻要你肯答應讓棋格做正,而你仍和安兒是夫妻。”
“我若不答應呢?他本就是我的夫君不是麼?我憑什麼要答應把他讓給別的女人?”心內一陣氣憤,皇帝老兒便可以為所欲為不講道理麼?
“大膽刁婦!”細音又傳來,被高座老者揮手製止了。
“你若不答應,便隻有死路一條,包括你肚裏的孩子!”上座老者一臉嚴肅,神態認真,絕不像說笑。
“死便死!”我蹭地立起,都要死了也不用那麼多規矩了,“早聽說皇上清明仁義,沒想到是個老糊塗!別說讓棋格做正,就是做小我也不同意!”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德明——”原來皇上身邊這細聲細氣的人叫德明,座上老者朝德明一叫,他便垂了首,踱入簾帳後,出來時手裏托了花梨木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白瓷酒壺和一個青花酒盞。
“你喝了自行了斷吧。”座上老者冷冷盯著我,而我,如同掉入陷阱裏的困獸!
“原來皇上是個欺壓百姓、不辨是非、不講道理的昏君!”端了酒盞在手,不禁有些抖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拿了酒盞送向口邊!
“木蘭不可!”門“嘩”一響被推開,杜遇安三兩步跨了進來。
“你總算來了,是不是?我和孩兒就要死了!”忍不住鼻子發酸,瞪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慘白,我這心裏總算好受了些。
“皇上,這酒木蘭萬萬喝不得!”他從我手裏拿過酒盞,跪了下去。
“安兒,你也糊塗,此事事關兩國邦交,事關百姓安危,豈能以一己之私廢之?”座上老者拍椅而起,“那棋格花容月貌,又不虧了你!我賜你府邸、家仆,你隻管迎娶回家好生養著,若再看上別的女人,也隻管一並娶了回去做妾,一切全由你,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杜遇安!”我狠狠瞪向他,這老兒是瘋了,居然出資教唆我的夫君多多納妾?!我左右不了高座上的老兒,隻有將憤意投向他,“你若敢答應,這毒酒我是喝定了!”
“木蘭!”他喚我,我一把拉了他起來,吼道,“你就別求這老兒了,他根本不是能講道理的人!”
“葉木蘭,你怕了!”高座上的老者霎時笑了起來,“你怕安兒不要你,所以才發怒,是不是?”
“你!”我一時無語,是的,這高座上的老者一語戳痛了我的心,我還真是怕——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榮華富貴、嬌妻美妾?
“杜遇安不要府邸,不要家仆,隻要能和妻兒平安在一起便知足,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杜遇雙手擎杯施禮罷,騰出一手拉了我。
這還差不多,忍不住抬頭望了他笑,而他也正回望著我。
“安兒,你可要想清楚!”高座上的老者話裏隱著一絲怒意——明顯我倆的含情對望惹怒了他。
“杜遇安想的很清楚,還請皇上成全了我夫妻二人。”他轉頭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