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玄色身影,從院落門前躍向空中,張開雙臂接住小承後,就地一滾,緩衝力度後,將小承扶了起來——正是幾天消失不見的季如玉!
我心下一鬆,隻不知二娘的手臂傷的怎樣了?
剛想抬眸去尋二娘,父親一聲吼叫,立起雙掌,身子如疾馳的獵豹,亂發蓬飛,向我和杜遇安撲來!
這一掌父親竟用了十成功力,不容小覷,緊握了杜遇安的手,雙腳點地,和他一起向一旁縱躍開去!
“撲”一聲響,從身後傳來,回頭看去,父親竟撲向地麵,腰側間有半支劍帶血兀立——這,這不是我那剛剛被父親捏斷的半支劍麼?被他斜插在廳外的地上,現在卻被他自己撲上了!
心內“撲通”“撲通”急跳著,不知父親傷的怎樣了,要不要緊?抬眼望向杜遇安,卻見他正露出狐疑的表情審視著父親。
片刻,父親掙著緩緩立起,自看了看腰間,居然伸手一把將斷劍拔了出來,一股鮮血噴灑而出,唇角抽動了幾下,父親終於“通”一聲倒地!
“圍起來!”一聲熟悉的喝叫傳入院內,院門口不知何時,竟來了如此多的人!
季如玉不說,還立著杜遇平、衛桐若及手下的一幹士兵——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陣忙亂之後,二娘被送到床上,由如意看護著,小承早派了人去找郎中;父親葉嘯天帶傷被衛桐若帶走,同時被帶走的還有盟主府一眾江湖人士!
原來,杜遇平、季如玉同時在府衙狀告四年前揚州兩起血案俱與父親葉嘯天有關,這才有了衛桐若帶兵前來。
用衛桐若的話來說,朝庭當然不會因為一兩個人去狀告某人,便會派出如此多的人手去圍捕。真正的原因便是,近二年來,武林盟主府不停聚集江湖各派人士,勢力漸大,朝庭有所顧忌,正缺少圍剿的理由,如今才有此一舉!
心裏到底仍掛牽著父親,托了衛桐若要給父親找郎中,這才心下稍寬,也免去二娘心焦,可讓她好好養傷。
一切平靜下去,這才與杜遇安有了單獨相處時間。
臥房之內,我急急去掀他的衣衫。
“木蘭這是做什麼?不過二十幾天不見,就如此想夫君了麼?”他笑,任我亂撕。
“呸,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臊著你那厚臉?!”沒好氣地解開他的衣衫,往他脊背上看去,光滑一片,別說刀痕,就是以前我留下的抓痕也不見一條!
“別找了,在水裏,我根本沒傷著。”他笑著轉身摟了我在懷。
“怎麼可能?明明水麵有血跡洇出的!”抬了頭盯著他的眸子,他卻是眸光輕晃,我的心也跟著想沉落、沉落。
“傻瓜,那天我穿了遇平的金絲軟甲,水麵的血隻是我臂上的一道淺傷罷了。”輕輕在我臉頰上一啄,離了約兩寸,再笑。
趕緊朝他臂膀上看去,果真有一道粉紅的剛剛長好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