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找神醫,他一定有法子。”秦流雲低低安慰。

“我知道,被震碎心脈了。神醫能醫病,但醫不了、命!”藍彩蝶盡力晃動了一下握著我的手,一縷鮮血從她口角溢出,“妹妹,他,和我,其實早就相識,你知道麼?可他偏要我裝作互不相識,隻為,隻為……”

“彩蝶姐,你,別說了,以後再也不會,在我心裏,你便如親姐姐一般。”秦流雲拂了她耳邊的發,輕輕保證。

“這,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再耍賴!”藍彩蝶眸光帶著嗔怪向上,看向秦流雲的臉,眉目間忽地生動明媚起來,秦流雲回了她一個淺笑。

這眸光我懂,含著對生的眷戀,含著對心上人的愛慕,這樣嬌豔的藍彩蝶,這樣獨特的她,就要去了麼?心下一酸,淚水不可止地滑落。

“教主!”身側的三名黃衣女子哭著呼出聲來。

“蜂兒,以後我五毒教就靠你了。”藍彩蝶指了指脖子上的蠍子琥珀,我伸手幫她慢慢取下,戴與叫蜂兒的婢女頸上。

“參見教主!”其餘兩名婢子含淚向蜂兒行了大禮。

藍彩蝶見如此,淡笑了一下,緩緩道,“這樣去了,我很開心。好累啊,你們別喚我,讓我——休息一下……”

見她合了雙眸,手頹然垂下,我的手一空,幾個婢女使勁忍著不發出哭聲。

秦流雲帶著五毒教的幾人,去處理藍彩蝶的後事。

半個多時辰過去,在父親的吩咐下,倒在地上的人都分喝了解藥,慢慢動起來,隻是,水無塵又加進去的一種毒是什麼?

內力強的人大概還能迫出毒來,而內力弱或無內力的這些人恐怕要終生被病痛折磨了。

會場上的氣氛到底又濃了起來,紛紛向父親致謝。誇讚他俠義心腸,救了大家的性命,又收了好徒弟,殺死了妖人水無塵。

出乎意料的,在唐家堡的帶頭下,又有幾大門派公推,父親葉嘯天再四推辭,還是被擁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父親坐在大黃交椅上,接受眾人膜拜,笑的無比舒心,眉稍含著幾分得意。

而於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有開心,有失落,恍惚間,有種分不清是夢是真的感覺。

兩天後,柳河鎮聚集的武林人士逐漸散去。

父親在一幫武林人士的簇擁下,早早起程回去了。

我收拾了物軟,準備去鎮東的林子祭一下果兒,再往回趕。

“葉姑娘,打擾一下。”竟是玄青,臉色略有些蒼白,一襲青衫立於門口。

“什麼事?進來說。”我放了手裏的包裹。

“掌門給你留了一封信,他昨晚寫了撕,撕了寫,一直到二更天。”玄青從懷裏掏出一個淡黃信封遞了過來,見我眼裏有疑惑,玄青接著道,“掌門交待,武林大會過後,若是……他不在了,便交給你。”

“玄紫呢?”我接過信,心裏酸澀,“你要去哪裏?”

“玄紫走了,不知去了哪裏。我已將‘幽靈士’解散,至於我自己,”玄青頓了一下,帶起一抹羞澀,“跟著她們回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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