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聊八聊,不覺至晚間。
秦流雲回來,吃了飯便又急急去了,什麼也沒多說。
我在屋子裏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換上夜行衣,施展輕功從房間的後窗掠出。
街上靜悄悄的,一個時辰以前酒館的熱鬧已經褪去,偶爾有狗叫聲傳來。
應該就是這家客棧吧?
五毒教不在江湖正派之列,所以武林大會沒為她們安排住處。
五毒教行事一直不同於別人,她們說不定會有特別的消息——這才是我今晚走這一遭的目的!
我輕點腳尖,從這家客棧的後廊掠過,經過每一個房間。
都沒什麼特別的,難不成她們不住這兒了?
“水溫還行吧?”一聲溫潤的低語從淡黃的窗子傳出。五毒教的地方怎麼會有男音?
大概又是偷情的吧?我剛準備彎腰掠過窗子再向轉角處探,裏麵又傳出一句嬌軟的聲音,“你可真是會體貼人……”
語調說不出的嫵媚入骨,身為女人的我也忍不住為之心蕩神馳——裏麵的到底是誰?
我定住腳步,用手指沾口水濕了窗子的左下角,無聲無息探出一個圓洞。
我抬了眸子向裏望去:
淺黃的燭光下,氤氳的水汽,大大的浴桶裏一美女綰著發,露出優美的裸頸,一條細嫩雪白的手臂正搭在浴桶沿上——美人就是美人,怎樣都不會失了美態。
她的身後立著一個精壯的男人,寬肩細腰,眼見是剛洗過,現正裸了上身,彎了腰,拿著巾帕為桶裏的裸人兒擦身子。
他們背對著窗子,倒看不清容貌。
這,這,這也太香豔了吧?
我低了身子,不再看,隻細聽動靜。
“嘩啦”一聲,接著傳出女人的嬌嗔,“還沒洗好呢,你,急著抱我出來作什麼?”
“你給我下了什麼藥?我,我馬上要吃了你。”男音低澀暗啞,卻是隱不住地急切。
“何曾給你下什麼藥?你向我討的那些子藥,還在桌角上放著呢!”
“若是沒下藥,為什麼我的心就‘怦怦’跳個不停?趕緊我為解了這藥吧,難受的緊”
兩人的低音細語,羞得我臉燒到耳朵根上。
“藥?”心底一個機靈,我重起了身子,此人要藥幹什麼?
隔著簾帳,床上兩具赤裸身體糾纏在一起,時起時伏。我自動忽略入不得耳的雜音……桌角果然放著一個黃紙包。
“這藥果真靈?”
“隻要在順風口,隨清水用火燉了,可是香飄十裏呢。”
“我說是你,寶貝兒,你,真好,讓我怎麼離得開呢?”
“隻要以後,你隨了我,夜夜嗯,保你銷魂如仙……”
“在順風口,隨清水用火燉了,香飄十裏”,我默默記下,悄悄起身,腳底“喀嚓”一聲響,竟是踩上一截枯枝!
“誰?!”屋內一聲厲喝,我一驚,提腳便向廊後的樹上掠去,兩隻鳥雀在夜色中被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