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什麼沒有?是不是被下毒?”那一天,“漠北四鷹”中的老二,桌下的斷手,不正是黑枯下來的麼?
“怎麼會?那幹屍正是藍彩蝶最忠愛的婢女。目前為止是第一個,恐怕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所以,你以後不要輕易和生人一起出去,”秦流雲抬眸盯著我——這,才是他來和我談話的目的吧?
“喂,那藍彩蝶的婢女個個美麗異常才會被壞人惦記,我這樣的醜丫頭,怕是白送給人家也不要!”哼,你以為我葉木蘭從小是被嚇大的麼?“要提醒,也該去提醒你那絕色的藍美人才是!”
“喂,你那腦袋是怎麼長的?真想劈開來看看裏麵是不是漿糊!”秦流雲臉色有些鐵青,與他以往的嬉皮笑臉很是不同,“怎麼跟你勾通就那樣難呢?”
“那就別勾通了,我又沒請你坐著!”我兩眼向上翻去,梁上居然結有蛛網!
秦流雲騰地站起,拉門走了出去,半晌又回過頭來,“我警告你,別到處亂跑!”
“不送!”我扭臉,給了他個脊背。
你不讓亂跑我就不亂跑?我怎麼就這樣聽你的話?
話說臨走時老父親讓我和果兒聽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授”這句話麼?
我提了劍,帶了平素常用之物,三兩下走下樓去。
大概是在半晌,大廳內人數不多,俱在竊竊私語。
看裝扮,有道士,有和尚,更有平素見也沒見過的胖大喇嘛,應該是剛到不久的。
再走到街上,如果注意去聽,飄入耳內的是:
“誰知道是什麼陰邪武功!”
“少林寺的元空大師,下午剛到,看過屍體隻念‘罪過、罪過’。”
“你哪裏知道,是不是什麼狐魅鬼怪之類的專吸取女人精源的?”
“元空大師還了說了一句‘莫非三十年前江湖的血雨腥風要再來一次麼’”?
“三十年前怎麼了?”
“那種邪功,把人吸的皮包骨頭!”
“不是被四大門派合力鎮入少林寺,有十八羅漢守著麼?”
“早死了,那妖人於十年前死去,那關押之地也被少林寺用火藥炸毀,後來才撤去十八羅漢。”
“這次格外狠毒,人都快變成曬幹的枯木了!“
“莫非真是妖力所為?”
“休要胡說,隻是大家夥兒明裏暗裏,盡力結伴而行便是。”
“是啊,那妖物總不能把一個鎮的人都吸幹不成?”
“也不怕撐破他的肚皮?!”
幸虧是大白天,幸虧太陽也還溫暖清亮,幸虧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饒是如此,脊背上也一陣涼意接一陣。
一抹紅影,遠遠地閃入我的視野,我便選了一間茶棚,可以近距離地看見唐小婉,也方便讓她好看見我的女兒麵貌。
唐小婉換了一間攤販,那是一對賣早桃的母子。
母親三十上下,一幅村人裝扮,雖說乍一看普通,再看兩眼也覺出幾分姿色來;身邊立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用小手擺弄著一朵紅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