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應了,卻一時不見上床,知道她是受累的命,肯定慌著為秦流雲鋪床理被,我也不理她,一夜睡去不提。
想著離見到無塵哥哥一天近一天,我的心情也大好起來。
連果兒也興奮地念佛,說我出來這一遭好似變了一個人,好伺候多了,也好說話多了。
她卻哪裏知道我的心思?隻是秦流雲每天淡定如常,瞧著我的眼神卻是變幻莫測——莫不是,他能看透我的心思?
啊,呸,呸!
他再聰明,能變成我肚裏的蛔蟲不成?
再起程時,我便提早了許多。這樣也不用和那輛豪華的馬車——五毒教同行。
兩天後的午後,穿過一片林子,柳河鎮終於在望。
隻是,這裏真是應了父親的話,也忒簡陋落後了些。
若不是因了武林人士有三三兩兩前往,這路也蕭條,街也蕭條。
進鎮一看,大多是攜槍帶棒的武林人士,客棧隻有三四家,大概暴滿,引得許多住戶人家也開起了臨時客棧,來街上招呼四方聚來的武林中人。
秦流雲、我和果兒到了柳河鎮最大的“福來客棧”,秦流雲持了請諫進去,不一會兒,有小二滿麵笑臉迎出來招呼並安置馬匹。
原來,這福來客棧早被武當派包下,也不知江湖上有多少門派收到請諫,這客棧能否容下?
後來問了小二才知,這客棧隻一共隻承接武當、少林、蜀中唐門、峨嵋、崆峒、點蒼幾個門派,而我們這一行三人如若不是與清風師伯相熟,隻怕連個下房也擠不上,隻留自行處理的分兒。
再一打聽,除了我們,還有峨嵋與點蒼派已到,其他的還在路上。
不免心生失望,歎了一口氣,也沒了出去看熱鬧的興致,隻交待果兒,我要好好洗洗,舒舒服服地休息半天。
“怎麼,想見的沒來便失了勁頭?”秦流雲的房間與我的隔壁,如今倚了門框,閑閑含笑。
“你又不是我娘,管那樣寬做什麼?”我臉一熱,被人說中心事有些著惱——他怎麼知道?一定是果兒,這個快嘴的丫頭!
真不知她是我的丫頭,還是那秦流雲的!吃裏爬外!
“公子!”見我瞪她,果兒癟著嘴,一臉委屈,“真不是我!”
我的臉上就這樣掛不住事兒麼?心裏想什麼,連果兒都一語猜中?!
“不是你是誰?難不成是我?!”我坐於桌前,彎起嘴角,盡量笑的甜美。
“你別這樣笑,瘮(shen)人的慌。”果兒放下手裏的包裹物什,身子向門口靠去,不怕死繼續道,“晚上是你夢裏叫‘無塵哥哥’來著!”
我手裏的茶盞向果兒飛去,叫你多話!
果兒捂了頭,一彎腰跑了出去,茶盞穩穩地落在了秦流雲的手裏。
“果然還是笨,這就惱羞成怒了?!”秦流雲幾步到桌邊,放了茶盞,自顧自倒了水來喝。
“我要洗澡,你還不走麼?”眼見他要落座,我看準時機,伸腳踢開他身後的凳子。
“他真有那麼好麼?”定了一定,他不答反問,眸光落在茶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