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想約的午餐本該就送給太太的吧,可惜因為布小姐,這事淌過去了,這幾天又一直忙,太太也不在,陳北也沒記起來。
南聿庭坐在後麵一言不發,闔眸靠著座位。
直到毛姐的電話打到陳北手機上。
陳北聽了“太太回來了,但是看樣子要出去。”就轉手把手機給了後座的男人。
男人將手機貼在耳邊,聽著毛姐繼續道:“我看看太太在找身份證,這個時候找它出去幹什麼?”
晚上十點多,一個女人找身份證要出去,總不能是去看電影。
南聿庭薄唇抿著,眉峰卻一點點蹙起來。
要身份證的地方是很多,但是他第一反應隻想到機票或者酒店。
“掉頭!”
陳北沒聽見電話裏毛姐說了什麼,卻聽到先生忽然沉了聲,車子也急刹了一下,確認的轉頭去看後座的男人。
男人掛了電話,眉峰擰著。
在車子即將掉頭的時候,又聽他道:“去取戒指。”
陳北點了頭,痛快的把車挪到了不遠處的街口,自己快步下車去取東西,然後原路小跑返回。
把東西仔細的遞到南總手裏,陳北接著開車,車速放得比來的時候要快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車速很快,但是陳北總覺得後腦勺的視線很壓抑。
毛姐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先生呢?太太要下樓出去了!”
南聿庭聽到了。
他從自己上衣兜裏摸了手機出來,按下快捷鍵給她的手機撥過去。
所以,傅知恩下到一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南聿庭來電。
腳步停在那兒,但是沒有立刻接,甚至有要掛斷的想法。
“太太?”毛姐從客廳出來,“怎麼不接呀?”
知恩抬頭,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接了。
沒說話,也沒聽到對麵的男人說話。
就這麼安靜的處於通話狀態快一分鍾,她心裏莫名不舒服,隻想掛了。
“如果沒事……”
“等著。”
她剛開口,男人就打斷了她的話,嗓音很沉,也很平穩,又隱隱帶著吵鬧過後的怪異。
他們之間還從來沒有吵這麼嚴重過,因為以往她從來不跟他正麵碰撞。
電話掛了,她依舊站在那兒,心底淡淡的鬱結,下意識的深呼吸。
毛姐見她這樣,也跟著歎了口氣,為了不讓她出去,又問:“老夫人說讓今天去接您,我湯都熬了,現在喝麼?”
促孕養身的湯,她都喝了多少了,以前還抱著希望,現在對這件事沒多大感覺。
但也點了點頭,“好。”
……
南聿庭的車停在別墅門口時,沒注意看餐廳的燈亮著。
所以進了門,他轉頭看向客廳,沒見人,臉色便有些難看。
毛姐正好從餐廳出來,“先生回來了?”
然後對著陳北指了指餐廳,示意他告訴先生說天天在餐廳。
陳北看到了,然後看了南總,知道南總也見了,不過對著毛姐還是到了男人身側,“太太在餐廳。”
南聿庭轉了方向,邁步往裏走。
毛姐趕忙引路,然後拉開了餐桌邊的椅子,“先生也吃點夜宵麼?”
男人落座,麵上沒有多大的表情,隻問:“做了麼?”
毛姐點頭,“做了做了,就想著你們都忙,可能晚上回來要吃點兒,否則太太又該不舒服了!”
傅知恩一直低頭喝著湯,也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怎麼,半碗都下去了還想喝,就是有點涼了。
毛姐進廚房前正好見了,“太太,我給你添一碗,熱一熱?”
她語調淡淡,“好。”
碗給了毛姐,餐廳裏立刻寂靜下來,隻有她和他。
如果是平常人,這時候一定很壓抑,很難受,但知恩慶幸他看不見,她就當做沒他。
其實也不然,因為那股子壓抑氣氛很明顯,尤其他茫然的視角的朝著她這邊的。
她不想問他今天去做了什麼,為什麼沒陪著布桐,隻好一直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