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緊,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涼薄的唇畔停在她眼瞼下幾毫米的地方。
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委屈,傅知恩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但已經盡可能在忍,也不出聲。
他看不見,也不想讓他聽到,免得又把難聽的詞往她身上砸。
南聿庭懸身“看”著她,“是我,你就這麼不情願?”
她的悶不吭聲,讓南聿庭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捏著她的下巴:“說話!”
傅知恩知道越跟他頂,這場戰爭越是沒完,所以一如既往的忍氣吞聲。
……
這一夜,傅知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隻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似乎醒來過一次,又沉沉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蒙蒙亮。
她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隱約間,她看到南聿庭起身,接了電話。
隨後便快速穿了衣服出去了。
去了哪裏傅知恩不知道,但她聽到,樓下客廳的老式掛鍾敲了四下。那會兒是淩晨四點鍾。
第二天,傅知恩醒的很晚。
窗簾露了一條小縫,陽光自縫隙裏透進來,暖洋洋的。
睡了許久,心情也不自覺好了許多。
‘篤篤篤’,傳來一陣敲門聲。
傅知恩起身,穿了件衣服,才開口:“進。”
南聿庭進門從來不會這樣客氣。這個時間,會來的,也隻有傭人。
果然,琴姐應聲進來。
手裏端了一個托盤:“太太,到時間吃藥了。”
托盤上,除了一碗味道不太好聞的中藥外,還有一碗粥。
藥是老太太準備的,昨天從老宅帶回來,囑咐她一定要按時按量的吃。
傅知恩聞著味道,微微蹙眉。
“太太,老夫人吩咐了,每天都要看著您喝完。”她又強調一句,語氣略顯生硬。
琴姐原先是老宅的傭人,傅知恩和南聿庭結婚後,就被老夫人差了到這裏來。所以盡管在這兒,她聽的仍是老夫人的話。
“放桌上吧,我等會兒喝。”傅知恩淡聲道。
而後起身去了衛生間。
洗漱完出來,琴姐還沒有離開。
正筆直的站在書桌旁,等著傅知恩。
傅知恩無奈,隻得在她的注視下將托盤上的粥與中藥全部喝完。
琴姐見狀,這才又道:“太太,先生臨走前吩咐過,以後您出門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傅知恩蹙眉,這算什麼,變相的軟禁她?
“這是先生讓我給您準備的東西,以後白天若您不想在家,可以去公司。”琴姐說著,將一個長條形禮盒遞到書桌上。
嗬!
傅知恩看著禮盒的目光漸冷。
她早該知道,南聿庭是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了。”傅知恩應聲,沒有多說什麼。南聿庭既然讓琴姐傳了話,那公司她是必須要去的了。
“好的,您好好休息。”
琴姐說罷,沒有再多做停留,便轉身出了臥室。
傅知恩聽著臥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這才伸手,打開禮盒。隻見裏麵是一套黑白相間的職業裝。設計剪裁精致,款式大方。
倒是符合傅知恩的審美。
隻是這衣服,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琴姐平常穿著樸素,不像是會挑衣服的人,那麼這件衣服,又是誰挑的?
……
傅知恩沒有如南聿庭所願去公司。
一下午她都在家裏,直到接到了母親楊祖欣的電話。
“媽。”傅知恩招呼了一聲。
楊祖欣很少給傅知恩打電話,一來是怕聯係太頻繁了給她帶去不便,二來也是不希望傅知恩擔心。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些啜泣聲,還有瓷盞落地的聲音。
傅知恩一聽就皺了眉,“媽,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在家裏?”
傅知恩語氣急促,眼下也顧不得其他,從衣櫃裏隨意找了件外套便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