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的情緒還是淡淡的,對於雪緋這樣的舉動說不感動是假的,她可以自己冒險出來,而她卻選擇將讓女兒出來,還是那句話,不管她是否出於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而這樣做,她的這份情玉蝶是受了。
玉蝶的身份,在整個妖界就是個特別的存在,之於妖界而言,自然不會讓無能之人登上女王之位。
在玉蝶的人生裏也從未有這樣的規劃,妖王之位與她有何等關聯,可即便她無心爭奪什麼,在別人眼中玉蝶都是個不該存在的人,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每人會想要留著,所以玉蝶的身份給平靜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災難。
從踏入妖界開始,玉蝶就成了別人攻擊的目標,基本上打打殺殺是難以避免的常事。白頭翁和一些忠於雪緋的人,將玉碟保護得很好,但這樣的保護隻能是一時的,要想改變這樣的生活,她就該變強,強大到可以收服妖界的任何一個人,統一妖界是她唯一可行的路。
一如往常找個隱蔽的地方就休息,天天如此逃命真心累,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今日沒人再想來殺我了,睡覺前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今日到此為止。明裏暗裏上演的鬥爭都還在繼續,偏生我一人整日靠逃避為生,到底是有多少人看中王位?明知妖界是以強為尊的國度,明知我一無是處,怎麼就是不能放過我呢?玉蝶如此想著。
“丫頭振作些,好歹你也是雪緋的女兒,拿出點氣勢。”白頭翁不下十次的重複著。玉蝶懶他不是第一日知曉,隻是在這樣的情況玉蝶不能懶,她需要有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別人欺負,她需要將雪緋救出來,妖界需要她來主持大局。
“哦。”玉蝶還是懶懶的應聲,一雙丹鳳眼如同未睡醒一般,泛著誘人的水波,慵懶的模樣如同高貴的波斯貓一般。雖說振作,用何來振作呢?還有氣勢這種東西是天生加後天培養才行,就是玉蝶一副仗勢淩人的模樣,大家首先看到的也隻會是她極致的容貌,而非氣勢。玉蝶所有的就是不加做作,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那種媚惑。
“白頭翁她真的是雪緋的女兒?”一位與白頭翁同為妖官的老頭,看著玉蝶一副無骨模樣,懶懶的從舒服的躺椅上坐起,一點女王風範也沒有,不禁懷疑,這樣的人真是那個完美的雪緋的後代嗎?雖然她有著與雪緋相似的容顏,小小年紀就讓人忽視不了的妖媚,若長到與雪緋的年紀,這股子的妖媚氣質定是比雪緋更勝,隻是她的惰性也未免太難改了,整日懶懶的躺著,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玩鬧勁與雪緋比確是差上天了。
“若老童生可幫玉蝶推翻這個事實,玉蝶感激不盡。”玉蝶已然坐起,卻也是單手托腮,身子軟軟的扭成彎形,媚眼如絲,心不在焉的盯著前方的花叢。此刻若有人看見玉蝶如此定然以為是狐狸精的化身,隻是玉蝶的真身卻是別人無法看出,不知是雪緋的用妖力故意遮住,還是玉蝶的實體是成形實體,反正目前為止沒人看出玉蝶是哪個種族,甚至是誰的孩子。
一陣清風拂過,吹響了玉蝶手腕上的一串銀鈴,發出悅耳的聲音。玉蝶微眯起好看的丹鳳眼,嘴角依舊蕩著輕輕的笑意,不似調皮的玩鬧,也不似勾人的媚笑,很淡很淡的一絲微笑,仿若一陣大風就可將她嘴角的微笑吹散。銀鈴有著怎樣的曆史,玉蝶已經不記得了,是誰戴在手上的也不記得了,所以每次聽到銀鈴發出悅耳的鈴聲,就不住去想那些,以至於老童生說了何事,玉蝶一無所知。
“丫頭,在不回神就腦袋就要搬家了。”白頭翁調笑的開口,惹來老童生對玉蝶的一番白眼。
玉蝶雖在沉思,警覺卻是全部散發,所以當有人帶殺氣的靠近時,還是第一反應離開了躺椅。回過頭躺椅已經粉碎了,玉蝶隻嗯了一聲,將尾巴拖得老長老長,其他情緒倒是沒怎麼有,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屋子裏走去。
從踏入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玉蝶未來的人生不會平靜。